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5部分

生理上的極度痛苦而失去繼續行為的能力――要知道,把自己勒死也是要用很大的力氣的。所以,德平和尚的死,毫無疑問是他殺。”

羅飛非常贊同李冬的論述,但這意味著他不得不面對一個棘手的問題:勒死德平的人是怎樣進入這塊小小的墓地,又是怎樣離去的呢?

“還有一個地方也是令人迷惑的。”李冬皺著眉頭,似乎在思考另一個問題,“德平和尚雖然不是自殺,但似乎死得心甘情願。”

羅飛其實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但他更願意聽一聽專業醫生的意見,於是他用目光鼓勵對方繼續說下去。

“從死者的姿勢看,他在被勒死的時候,沒有進行任何的掙扎。他似乎便一直這麼靜靜地坐著,等待著死亡的到來。這也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不過,如果具備必死的決心和堅韌的毅力,倒是也有實現的可能性。”李冬一邊說,一邊和屍體對視著,彷彿能從死者的眼中讀出對方臨死前的心理狀態。

“不錯,不管是誰殺了他,他確實沒做一點反抗。可這是為什麼呢?”羅飛低聲自語,心中充滿了疑惑,懊悔,甚至還有一點點的惱怒。

自從島上的迷案一樁樁發生以來,這應該是羅飛最接近謎底的一次調查了。他已經把德平逼得無路可退,那個隱藏多年的秘密看起來觸手可及。可就在這個時刻,那個神秘的“黑手”卻再一次將線索掐斷了,更可惱的是,這樣的變化居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發生,而自己卻毫無察覺。本來已經被自己掌握的局面在這一回合的交鋒之後,又變得異常被動,實在是讓人有些難以接受。

“羅警官,從屍體狀況看,德平應該是剛剛死亡不久,你是第一個到達現場的,難道就沒有發現一點關於兇手的線索嗎?”李冬顯然沒看出羅飛心頭的鬱悶,自顧自提出了這個令人尷尬的問題。

“我不僅是第一個到達現場,甚至可以說,我根本就沒有離開過現場。”羅飛把案發前後的情況告訴了李冬,然後苦笑了一下,無奈地說:“而這個兇手,卻是來去毫無蹤跡,便象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什麼?有這樣的事情?”李冬詫異地瞪大了眼睛,“這麼說來,兇手是眼看秘密將被揭穿,所以急著殺人滅口?可他總不會憑空從地裡鑽出來吧?就算他先前就躲在了後屋或者墓地中,那他行兇後又去了哪裡?難道說,他有飛簷走壁的本領,或者從懸崖上飛下去?”

李冬的話突然提醒了羅飛,他回憶起在枯木寺的案件中,順平將小和尚順德嚇死之後,正是從屋頂逃遁,讓人一時看不出任何蹤跡。這次的兇手會不會如法炮製呢?

不過羅飛很快放棄了這個想法,與枯木寺的僧人宿舍不同,祭堂後屋不僅建得高大,而且衝著墓地一側的牆體上並沒有可供借力的窗戶或其它結構。要想攀上屋頂,必須得有梯子才行。

羅飛正在皺眉沉思,忽聽前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隨即便見到惠通和金振宇匆匆地趕了過來。

“怎麼又死一個?”金振宇臉上的焦急和惶恐顯而易見,已毫無那晚在火災現場時指揮若定的風采。

羅飛首先把案發經過向金振宇又講述了一遍,金振宇一邊聽,一邊在死者周身上下打量著,臉色越變越蒼白,最後他的目光停在屍體脖頸處的那條布帶上,頗為擔憂地詢問:“這條帶子是什麼?”

羅飛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然後他問一旁的惠通:“你以前見過這條帶子嗎?”

“沒見過。”小和尚非常肯定地回答,“這不是我們祭堂裡的東西。”

“不是祭堂裡的?那就是兇手帶來的了。”李冬不緊不慢地分析著,“我估計他是從哪裡隨處揀來的,這樣才不會留下任何痕跡。你們看這布條,又髒又舊,好像是在土裡埋了十多年,剛剛挖出來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