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個月都要泡純善泉,雖然不多,但勝在持之以恆。
此刻的他,雙眸緊閉,睫毛也很修長,這樣修長的睫羽,卻配了一雙深邃冰冷的雙眸,浪費。
還有蕭湛光潔飽滿的額頭,被面具遮著,只能偶爾欣賞下,浪費。
真是白瞎了這麼張俊朗如神祗的臉啊。
安容嘴撅了撅,忽然發覺,蕭湛下顎長了鬍鬚。
很淺,但是確確實實有。
安容大為詫異,伸手去摸。
蕭湛,是除了宮裡太監之外,唯一一個她見過卻沒有長鬍須的男子了。
雖然……前世她也沒見過蕭湛幾回。
但,我們常說,“嘴上無毛,辦事不牢。”
哪怕蕭湛辦事很成熟穩重。可總給人不靠譜的感覺。
安容新奇的摸了又摸,直到腦袋上傳來醇厚如泉聲,“還沒摸夠?”
安容嚇了一跳,臉不期然紅了。雖然摸得是鬍鬚,可總覺得過於孟浪了。
安容紅了臉,卻沒有把手收回來,哼了鼻子道,“摸摸怎麼了。你前世都沒長過鬍子,我以為你不長的。”
蕭湛一臉黑線。
男人都會長鬍子的好不好,他怎麼會例外,只不過他每天都會把長出來的鬍鬚刮掉,很乾淨,就跟沒長一樣。
況且,以前他的臉受過傷,壓根就沒人敢盯著他的臉看。
“你不是怕我怕的見了便繞道,如何發覺我沒長鬍須?”蕭湛捏了安容的臉道。
另外一隻手,就很不老實的亂動了。
安容扭著身子。把他的手往外拽,蕭湛把安容說的話,原樣奉還了,“摸摸怎麼了?”
安容瞬間無言以對。
只聽蕭湛輕聲呢喃,呢喃聲中透著一股沙啞,“三五日一回……。”
安容臉皮一燥,正要縮脖子,蕭湛一翻身,就把安容壓住了。
錦被翻飛,鴛鴦帳暖。
清晨的霧靄散去。天邊透過一縷晨曦。
漸漸的,窗外大亮了起來。
睡了一夜的鳥兒,站在枝頭伸手翅膀,晃著腦袋。嘰嘰喳喳,叫的歡快。
喻媽媽習慣了早起,在院子裡走動,聽到屋內的動靜,老臉一熱,看了緊閉的房門好幾眼。
眸底透著一股擔憂。
少奶奶可是有了身孕的人兒。哪經得起這架勢?
年少貪歡可以理解,可一大清早的,丫鬟還沒起呢,就……別胡鬧任性了一夜才好。
聽到丫鬟的腳步聲,喻媽媽紅著臉吩咐道,“去廚房多燒些熱水,一會兒少爺少奶奶要沐浴。”
冬兒走過來,問海棠道,“海棠姐姐,芍藥姐姐昨兒好像沒回來?”
海棠點點頭道,“應該是李老夫人留她過夜了。”
“那芍藥姐姐今兒還回來嗎?”冬兒問道。
海棠搖頭,“我也不清楚呢,應該會回來吧?”
正說著呢,就聽到院門口有人呼喊,“冬兒,給我開院門。”
冬兒聽得心上一喜,忙跑過去開院門。
等見了芍藥後,冬兒懵了。
之間距離她一米遠處,站著個渾身烏漆墨黑的女子,頭髮凌亂,衣裳還破爛不堪。
冬兒仔細看了好幾眼,才確定她是芍藥,小眉頭就皺緊了,問,“你不是去了李將軍府嗎,怎麼會這樣,你不會是得罪了李將軍,被扔乞丐窩去了吧?”
不對,街頭乞丐比她還要乾淨三分。
芍藥抬起手,要拍冬兒的腦門,冬兒趕緊把身子一閃,躲避開,她可不想一大清早的洗澡了,昨晚換下來的衣裳還沒洗呢。
芍藥呲牙道,“我一夜沒睡,剛從侯府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