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是我一個遠房表哥,我未過門前與他感情不錯。那天他說要回鄉少了盤纏,又不好意思向我父母伸手,只得來找我相借……我一時不察就這樣上了他的當,他搶走我從房裡拿出來的銀兩之後,又把我打暈丟在河裡,幸好有好心的漁人夫妻救了我,否則我也沒辦法回來了……”
看他一臉冷然,賈梅再擺出更認真的神情,“夫君,我說的事都有人證物證可查,我受傷過重,那漁村裡又沒有什麼好大夫好藥,才會讓我一拖就拖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才回來……”
米長存面無表情,不發表任何言論,心中卻在琢磨著。
賈梅這個女人當初跟男人跑的時候,米家為了不讓家醜外揚,只能通知了她的父母,至於其他的人都沒有說,畢竟人跑了,對於米家來說也是一件醜事。
再加上當初是爹用手段讓賈家不得不把賈梅嫁了過來,米家本就站在理虧的那一方,所以才沒有太過追究。
但是後來米家可不是什麼都沒有做就讓事情過去了,至少他們查出來的真相,和賈梅現在在這裡的胡說八道有著很大的差距。
所以問題來了,這個女人不畏懼讓人浸豬籠的風險,大搖大擺的回來說謊,為的是什麼?
他可不認為她是因為眷戀米家少夫人的位置而回來的。
“夫君,要是你不相信我的清白,那我只能以死來證明了!”賈梅一臉決然的說著,心中則是不斷想著,這病癆該不會真的要她去死吧?
如果真的要她死的話,那姑奶奶就不玩了。
要錢也得有命來花啊!
“不用。”米長存思考了下,還是決定留下她。
畢竟趕走了這個沒大腦的女人,難保接下來不會被安排另一個他們想像不到的暗棋,所以還不如將她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來得妥當。
賈梅笑逐顏開,“真的?那是代表我可以留下來了嗎?就像以前一樣住在我們的院子裡?”
米長存笑了笑,不置可否,但心底已經在安排等一下要把這女人趕到家裡最偏僻的角落去。
他是曾經病弱在床,只能沒風度的和她大吵,但是這不是他,當他有力氣站在她面前的時候,還會降低自己的格調,用這樣的方式對付她。
賈梅得到了自己滿意的答案,斜眼一瞄,看見站在米長存後面的醜女人還一臉茫然的樣子,她嘴角勾起一抹笑,然後說道:“夫君,你趁我不在的時候娶了一個新妹妹進來,現在我既然回來了,是不是要讓妹妹給我敬懷茶啊?”
她話一說完,眼睛便直勾勾的盯著額頭一塊大胎記,臉若圓盤的迎春,直到她臉色刷白,頭整個低下去為止。
為長存垂下眼,淡淡說:“這就不用了,她的事我另有安排,等一下我會找人帶你到院子裡。”
“那好,我這就去叫人幫我把外頭的行李給搬進來。”
賈梅一時沒意會為什麼她明明知道路,還要人帶她去院子,逕自迫不及待走了出去。
她也沒注意到,米長存在聽到他的話後,嘴角露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微笑。
一個連好大夫都請不起的漁村哪裡會有什麼讓她心心念唸的行李?
她永遠都不會知道,她的愚蠢和破綻百出的謊言,早已註定她不管有什麼計劃都會失敗。
迎春覺得自己全身冰冷,腳底甚至冷得動不了。
照道理來說,她的確要向夫君的元配夫人敬茶,才算是真有名分的小妾,但是,夫君現在是什麼意思呢?
他說“不用”,是因為她沒有這個資格當他的妾嗎?還是他對夫人有其他的安排?但是他答應了夫人住回原來的流雲院,那不是……他和她現在住的房間嗎?
那她呢?
她的位置又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