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重腳輕,寒烏等魔眷一族更是心浮氣躁、雜念湧動!
陳淵卻只看丁舒揚,道:“這便是心相之妙,本來是無形無質的念頭,根本無從捕捉,但這魔境實為那天魔的心靈殿堂,能化虛為實、化無為有,是以能夠捕捉,正好為我操作,在其中加上一條!”
嗡!
話音落下,他忽然神色肅穆,身後光環化作殘月,邪氣雲霧湧動,籠罩一方,灌注那玄妙之意!
“以吾之名,立下心約,凡攻擊身無修為、體未築基、心缺玄念者,失去同步,墮落其形,跌命而喪氣,損命而墮凡!去!”
此念此法此約,與魔境天地共鳴,融入那玄妙之念後升騰起來,散落於魔境各處,震盪內外虛實,為這即將崩潰的小天地又增加了一道規則,未來此地破碎,也會盡數化入魔眷一族的體內。
“如此便好了。”陳淵散去身上異象,“正好讓我藉此觀察規則入身後的變遷,並藉此斷絕這群人擾亂凡人生活的因果,至於修行之人,本就是自天道夾縫中前行,而且最後誰欺負誰,還不一定。”
“魔君大人……”
寒烏與一眾魔眷族人瑟瑟發抖,彷彿陳淵與天地融合為一體,肅穆而恐怖,令他們恐懼至極,生怕是族滅前兆。
“無需擔心。”不等對方多言,陳淵便道:“其實我與你等無冤無仇,無非是因故走上一遭,鎮住一些對我出手的,壓住一些危急了爾等的,也就罷了,日後不來招惹我,自此便因果兩消。”
說罷,不等對方回應,他長袖一甩,捲起丁舒揚與早就被鎮在血河邊上的血魔道人,架起一陣風,便飛了起來。
呼——
狂風一掃,人影便無!
“走了?”
見著空蕩蕩的一幕,有些人如釋重負,有些人則憂心忡忡。
“就這麼走了,說的是真是假?”落河驚的話中有著驚疑不定,但眼睛裡卻存著希冀與嚮往。
“以他的實力,犯不著欺騙我們,但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問題。”寒烏說著,扭頭看向了那座閃爍著星辰光輝的高山,以及山下的廢墟。
“魔君大人!魔君大人!”蘇華利反應過來,一躍而起,竟是追了過去!
雲霧之上,陳淵忽對身旁忐忑不安的丁舒揚道:“伱若與那些個魔眷族人中的誰有仇,可以學好本領,日後自己動手。若是不想打打殺殺,想安穩度日,就把人給我指出來,我既是你的祖宗長輩,自然能替你解除後顧之憂。”
頓了頓,他正色道:“怎麼選,在你自己。”
丁舒揚一愣,心底立刻浮現出了落紫那張面孔,於是深吸一口氣,道:“這件事,還是我自己做吧。”
“好。”陳淵欣慰點頭。
丁舒揚猶豫了一下,又道:“我有不少朋友,也被封在了山下,你能……”
“他們與我可無瓜葛。”陳淵搖搖頭,“況且,敢冒險入得此處,些許因果便該承擔。放心,這魔境之窟崩塌後不久,山中封印就會解除,那時他們掙脫出去,可比走水簾萬窟容易多了。”
丁舒揚點點頭,不敢多言。
這時候。
“你倒是對這個小子夠上心,而且言語間,絲毫未將天下之人放在眼裡啊。”略顯沙啞的聲音響起,一身血汙的血魔道人忽然開口。
陳淵看了他一眼,道:“怎麼?我該放在眼裡嗎?”
血魔道人一愣,隨即搖頭失笑:“不錯,連羅睺那廝都已折在你的手上,你這當世真仙,豈不就能為所欲為?但我卻十分好奇,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準備工作已做的差不多了。”陳淵答非所問。
丁舒揚則是渾身一個哆嗦,一下子捂住了嘴巴,心裡默唸著“真仙”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