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積雪,一個以前從未看見過的天地躍然眼前。
林凌也回頭扭著身子趴在窗邊看著路邊的深崖怕怕說:“好壯觀,我眼暈。”
伍文定說:“看遠點,別看近處,特別是路牙子邊的懸崖不要看。”
林凌回頭說:“我帶了身份證的,要是掉下去會不會燒掉不知道我是誰?”
伍文定有點暈的說:“你現在可以拿筆在你包包衣服的各個角落寫上名字和你家電話號。”
……
提前做了功課的林凌還給伍文定介紹:“感覺就像上了個臺階,才算是青藏高原了,再走點離開山脈就是當年紅軍過草地的大草原了。”
伍文定不示弱:“以前叫萬畝草場嘛,一馬平川了。”
確實是,公路都變成直線的了,很快就離開了眼暈的山區,兩邊都是起伏的草原小丘,藍色的天空一下子就被拉近了,白雲彷彿不真實的棉花糖掛在藍色幕布上,可以抓下來給阿諾當零食吃。
車突然停下來,又壞了,而且不修了,得掉頭回去。不等發愣的伍文定和林凌找司機說道說道,幾個藏漢就習以為常的跳下來了,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伍文定鬱悶說:“他們這裡的車壞了都要掉頭走麼?”
林凌怕怕:“我覺得像搶劫的架勢……”
於是在這種情緒下,掉頭開走的越野車彷彿說明不是搶劫,倒讓兩個外來者鬆了一口氣。追上說笑著的藏漢步行前進。
“沒事的啦,前面還有四十公里到龍日壩,龍日壩過去再有四十公里就到縣城了”三人眾裡面的一個藏袍紅條鑲邊男大大咧咧的說。
“八十公里!?那走到天黑也到不了啊”伍文定覺得有點頭痛。
“沒事的啦,隨便找個地方睡一覺,明天早上起來繼續走”綠白鑲邊的藏漢也很神經粗大。
林凌看看自己的春季衝鋒衣,頓時有暈厥的感覺。
伍文定看著黑色油亮的藏袍,才知道為什麼這幾個不靠譜的傢伙在這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只是把單邊膀子露出來也不脫掉,帶著的行李也多半是類似藏袍卷,其中一個還掛了口小鍋在行李上,原來可以隨時野營,這可比那啥名牌露營裝備都還方便耐用啊。
“不行,一定要找交通工具。”伍文定站在一望無涯的草原上堅定的說。
“啊~~~~”林凌也配合的右手遮眉遠望四周,企圖找到一個人或者一輛車。
還是步行吧。
三人眾一點不寂寞,一路上歡歌笑語,介紹那個最大的大漢外號叫播種機,因為經常到各個村子借宿還順帶灑下愛的種子。他們都是同鄉,從小一起去遠處的寺廟當喇嘛,除了一個都還俗回家了。就是剩的那個不是紅條男,不是綠白男,也不是播種機的叫扎西,已經是寺廟的小頭領了。
兩個多小時後,天快黑了,那個播種機指著公路邊山丘一片黑乎乎說,那裡有個村子,或許有車。
二十分鐘後,六個人坐著一輛突突突的手扶拖拉機離開了村子,伍文定看見車斗裡面有個廢舊輪胎,趕緊拉著林凌坐那上面,很快就慶幸自己這個極其英明的決定,因為拖拉機在這個路面上實在是太顛簸了。
天很快就黑下來,伍文定悲傷的發現,拖拉機的時速最多不超過十公里。而黑得如同油畫顏料一樣的天幕中看不見一點星光和月光,紅條男就帶來另一個噩耗:“要下雨了。”
其實紅條男說錯了,不是下雨,是下雹子,因為就算拉起風帽打在頭上還有點痛,可能不算太大,但是伍文定和林凌這兩個城市來的未經風雨的鵪鶉還是遭殃了。伍文定的衝鋒衣裡面就穿了個T恤,包裡沒有什麼厚衣服,林凌的包裡也沒有,於是伍文定在這個漆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的雨夜裡有幸一親芳澤,把林凌緊緊的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