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著，整個人像只惹急的貓，絲毫沒有平時的乖巧懂事。

楚天祥用了點力度扶她坐到病床上，掏出紙巾仔細擦拭掉她手上的血跡。

雖然只有短短兩分鐘，也足夠他把恨鐵不成鋼的憤怒消化掉了。

“你在墓園外暈倒了…”

“暈倒？哥，帶我去墓園好不好？我要告訴他，我不是故意失約的…”

看到窗外，天只剩微光，她以為自己錯過了太久，眼淚瞬間流了下來，雙手扒著哥哥的手臂，祈求著。

“唉！”楚天祥無奈嘆息，輕輕摸了摸妹妹的頭，“放心吧，這次你只睡了兩個小時！所以，你沒遲到！”

“我沒遲到？”她止住哭聲，將信將疑。

沒錯過嗎？以往每次昏迷最少都要睡一整天的！

“看吧！”楚天祥掏出手機，介面上赫然寫著“2008年8月15日19:25，農曆七月十五，中元節”。

她不確定的看向站在一邊的張森，張森也把手機掏了出來，果然是真的！

她心有餘悸般拍著胸脯，“還好，還好…”

隨即換上一副討好的笑臉，“哥，我們走吧！”

“去哪兒？”

“去看孟宇凡呀！都七點多了，他馬上就來了，看不到我該難過了…”

楚天祥看著妹妹殷切的目光，突然有些心酸。

她說的是難過，而不是憤怒…妹妹就算遺忘了所有，也依舊記得孟宇凡不會因為任何事責怪她…

他放棄了哄妹妹輸完液，吃點東西再去的念頭，輕輕點了點她的鼻尖。

“乖，去洗手間收拾收拾，哥陪你去！”

“真的？謝謝哥！”

她開心的眉眼帶笑，小跑著去了洗手間。

楚天祥心又跟著揪了起來，唉，這個孩子真不容易，還在肚子裡呢，媽媽就不記得他的存在了…

等楚一一收拾好，兄妹二人走出醫院，張森也提著打包好的飯菜趕了回來。

趕往墓園的一路，張森把車開的平穩而緩慢，給足了兄妹倆吃飯的時間，本來半個小時的路程，硬生生開了一個小時才到。

“等下！”楚天祥從後座拿出一件長款風衣給妹妹穿上。“晚上天冷，別讓他擔心！”

“哦！”她乖巧的應聲，眺望著墓園方向，激動的聲音都在打顫。“哥，他來了嗎？”

楚天祥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放心吧，哥帶你去家裡堵他！”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這個堅定的無神論者竟然慢慢接受了妹妹那光怪陸離的幻想，並配合的這麼自然。

靜下心來想想，正是因為執念有所寄託，妹妹才有這一線生機，他也才有了留下妹妹的可能…

如果…真的有鬼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