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平靜,沒有什麼太大的情緒波動。
周嫂子、夢圓兩人心裡卻總覺得那裡怪怪的,仔細一想又是再平常不過了,何況每日裡忙得腳不沾地,也就顧不上想那麼多了。
艾芬在陳氏的葬禮期間變得很是沉默,老是不注意就愣起神來,行為上更是愛粘著艾定邦。眾人都只當她是痛失生母,紛紛勸解她--過一陣子,就好了。
只有艾芬自己知道,她的心裡空空的,每天入行屍走肉一般,只有不停地忙碌,才能稍微忘記心裡那種巨大如飆風的痛楚。
終於到了陳氏出殯、下葬的那天。
忙完了一切之後,艾芬和艾定邦說了一會兒話,見艾定邦臉色蒼白,滿眼紅血絲,疲倦至極,艾芬乖巧地道:“爹親,你看上很累的樣子。芬兒就先下去,不打擾爹親休息了。”就算睡不著,閉著眼睛養養神也好。
艾定邦點了點頭,他在陳氏逝世時當天,一連吐了好幾口血,之後又強行拖病主持陳氏的葬禮,這麼多天勞累下來,早已是強弩之末。
見艾定邦輕點頭,艾芬留了兩個還沒束冠的童子照顧艾定邦。退出了房門時艾芬還體貼地順手將房門掩上了。
到了晚飯時分,艾芬想起艾定邦在這短短几天內,老了不止十歲的樣子,便強打精神,親自做了一桌子精美的素菜,想大家坐在一起好好吃頓飯。
飯菜都端上桌以後,打發去去艾定邦來花廳吃飯的丫頭來回話說,就在艾芬走了不多久,艾定邦就說上房太空,要出去走走。
艾芬心裡頓時滋生出有一股不祥的預感,忙從凳子上起身,打算親自去書房叫找找看。
艾芬和夢圓兩人一路上都提著心,還沒接近書房門口,就聞見空氣裡漂浮著一股子強烈的酒精味兒。兩人心裡都暗自鬆了口氣,幸好,幸好是跑到書房喝悶酒來了。
夢圓推開房門,酒味夾雜著一股說不出的味道掩面撲鼻而來。地上更是狼藉一片:滿地被揉成團的廢紙,橫七豎八的空酒罈子,還有破碎了的酒罈子陶片。
艾定邦就在這一片雜亂之中和衣醉倒在了西窗下的軟塌上,連小毯子也沒搭一條。手上還抓著一張寫滿字的紙。
夢圓忙將大門敞開,再將兩邊的窗戶開啟,彎腰開始收拾起地面來,實在是太亂了。流通的空氣頓時讓屋子裡的酒味散了不少。
艾芬惦著腳尖輕輕朝艾定邦走過去,近了才發現艾定邦喝醉了,吐得連肩膀上都是汙穢之物。
艾芬抽出艾定邦手上的紙,來不及匆匆掃一眼,只覺得指尖接觸到的面板冰涼,心下有點埋怨艾定邦竟然一點也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
“爹親,醒醒。醒醒,爹親。”推了幾下推不醒,艾芬覺得奇怪:“怎麼喝的這麼醉?”艾定邦並不嗜酒,平時就算是有應酬,也都點到即止,這次怎麼醉的這麼厲害,推也推不醒。
艾芬猛地縮回來雙手,她被自己心裡突然湧上來的念頭嚇壞了,喃喃自語:“不可能,不可能。”手上卻不敢再有半分動作。
不知道過了多久,哐啷,一個空酒罐骨碌碌滾到艾芬腳邊,將她驚醒。
艾芬狠狠拍了腦門一記,伸頭也是刀,縮頭也是刀!顫顫巍巍伸出兩根指頭,探向艾定邦的鼻息。
噗通一聲,正收拾屋子的夢圓只覺得一陣風襲來,抬頭一看,艾芬連尖叫都沒有,直直倒像滿是陶瓷碎片的地面。
一張紙條飄起又落下,卻是蓋在了艾定邦的心口,幾行大字赫然在目:
此恨何時已?滴空階,寒更雨歇,葬花天氣。三載悠悠魂夢渺。是夢早亦醒矣!
正文 第二十六章 打雪仗也出事
艾芬眨了眨眼,坐了起來,深吸一口氣,覺得空氣真涼。。再看窗戶外泛著白濛濛的光,心裡略一停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