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想著利用老的來威脅小的,但現在看來,小的並不像一貫表現的那麼單純天真。或許是先入為見,周圍的人都被她乖巧柔弱的外表所矇蔽了。這丫頭比他女兒聰慧,知道鋒芒畢露的人吃不到好果子,所以一開始就只露出溫順聽話的面具。
“我奶奶的病是你們搗的鬼嗎?”餘然笑了,手指輕輕勾住纏繞在手腕上的銀鈴,那是她近身戰鬥的武器——七色絲絃。乞巧空間裡的花仙都不是混的,她們都是活了成百上千年的妖精,不論什麼都手到擒來。作為她們親手教育出來的徒弟,她自然是青出於藍勝於藍。
“做錯了事可要付出代價的。”
她嘴角微勾,一抹嘲弄在空氣裡即開即散。餘然生平最痛恨的事便是用她身邊的人來威脅她。她從不吃這一套,也不會為這種事妥協。又不是小孩子,會相信這類明顯不公平,標準黑吃黑的交易條件。
玎玲,玎玲,輕微的鈴音伴著肉眼看不見的七色絲絃在空中以點狀的形式跳躍散開,纏繞住梅洪良和徐教授身體。只要手指輕輕一勾,他們倆的靈魂便會化作靈子融入餘然的乞巧空間,成為其中的一小部分。但基於梅花久客曾慎重的告誡過她,不可以用人類的靈魂來填補空間,否則會招來天譴。所以餘然勾住絲絃的手指慢慢鬆開,心底驟然萌生的殺氣頃刻間退散。她還不想品嚐天譴的味道。
也許察覺到餘然一瞬間的細微變化,梅洪良鎮定住紊亂的心神,頗有誠意地說道:“請相信,餘女士的癌症並非出自我們的手,而我們也正在尋找真兇。你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並非只有我們在研究這些東西。”在生死一線間的節骨眼上,容不得他多加考慮,或是利用餘然偶然露出的破綻來完善他多年來的計劃。
“然然,我們對你並無惡意,對餘家也是。”徐教授拿起帕子,擦拭額頭的汗意。雖然看不到佈滿整個房間走廊的七色絲絃,但空氣裡瀰漫的凜冽殺氣,卻是他們這些遊走在黑白邊緣地帶的異類所熟悉的。
餘然不置可否地冷笑道:“如果沒有惡意,為什麼要對我下殺手?難道我接二連三發生的意外不是出自你們的手?我放在五斗櫃上鏡箱裡的乞巧門掌門信物難道不是被你們竊走的。廢話少說,我只有一個要求,不許你們再以任何理由去幹涉我們餘家的事,找最好的醫生治好我奶奶。不然,我不介意毀掉你們所有的研究成果。”別以為她的血和各項資料是白白提供的。
她底線,就是她的家人。誰敢侵犯她的底線,就等著她不死不休地報復。餘然會配合醫院裡提出的每月一次檢查,只因為她不想多事,怎麼說她都是平頭百姓,犯不著為了一點小事和某些後臺極硬的組織對著幹!她的家人和朋友都要這個世界生存下去,她不能因一己之私,害了他們。
“夏娟不是我們的人。不過你若是想知道她是誰的人,我可以幫你調查。”到底是深謀遠慮的老狐狸,梅洪良一句話便將局勢扭轉到有利於自己的一面。他遞了個眼色給徐教授,示意他見機行事。
“那我方揚哥哥呢?”既然雙方都撕破臉面了,餘然也用不著隱藏了,她的目光投向走廊拐角處的陰影部分,嘴角微翹,聲音平靜地說道:“方揚哥哥,請出來吧。”
聽她這麼一說,梅洪良和徐教授相互對看一眼,心底暗自驚歎,原來這小丫頭一直都在演戲,由於她入戲太深,導致他們這些人都看走眼了,以為她就是那天真乖巧的性子。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方揚面無表情地注視腦海中笑容甜美,喜歡撒嬌的小女孩,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生改變的呢?
“宋帝廟顯靈。”餘然並不怪方揚竊走那根假的繡花針,比起家人的安危,那所謂的傳承之物在她眼裡根本算不上什麼。她唯一失望的是,方揚竟然與梅洪良是一夥的。她對梅洪良的第一印象極差,連帶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