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會哭死的。”似乎是察覺到方揚話中隱藏的深意,秦頌面上的溫柔笑意立刻褪去,眼底溢位一片冰冷。他是真心疼愛自己的這個乾妹妹,把她當自己真正的家人看待,決不允許有人打著哥哥的旗幟讓她哭泣。
“我記得餘軍有次說漏嘴,說你和她定過娃娃親。以你的個性,應該不會這樣輕易放棄本該屬於你的東西吧?”他嘴角勾起一抹嘲弄。
“那不過是大人們的權宜之計。做不得真。”方揚眸色微暗。
“你忘記那句名言了,假作真來真亦假。”秦頌不置可否,認為方揚的退縮毫無依據可言,在餘家待了幾個月,他清楚的瞭解到一些內幕。比方說,餘家的人對方揚的信賴,餘然對他自然而然的親近。
“不過是多看了幾本書的小毛孩,哪裡懂得大人們之間的事?”方揚徑自越過靠著門框的秦頌,對他小小年紀就透露出比常人還要敏銳的觀察力,很是吃驚。
“你好好照顧她。她看著每天都在笑,其實眼睛裡寫滿了迷茫和對很多事的不知所措。還有,不是多了看了幾本偵探小說,就可以當福爾摩斯的。這世界上,充滿了很多未知的事物,都是不能用科學的方式來解釋的。”在越過去的一瞬,他突然停頓下,幽幽地嘆息。
“我上中學就轉回市裡去了。”秦頌垂著頭,低低地說著一件在所有人意料之中的事。他的家在市裡,不可能一直留在鄉下混日子。
“在你轉學之前,好好照顧她。”方揚走到書桌旁坐下,手裡拿起一支畫圖專用的鉛筆和一把小刀,全神貫注地削起鉛筆來,筆屑從他的指尖飄落到一張白紙上。
“最多一年,我就能把所有的妨礙清除乾淨。所以,只要你在轉學前照顧好她就行。至於剩下的日子,就全靠她自己去選擇了。人生是她的,我不會多加干涉。”
“你還真瀟灑。”
秦頌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忽地他急轉過身,雙眼盯住一心一意為餘然削鉛筆的少年,沉默良久,道出心裡一直喜歡與餘然故意作對的原因:“我羨慕你。”也羨慕她。我的人生就像一幅早已規劃好的藍圖,不容許我走岔半步。能夠遇到餘然和你們,其實已經算是命運的恩賜了。想到他這段時間表現出來的賴皮模樣,秦頌心底忽然暖暖的。餘然和眼前看似木訥沉悶的少年都在用他們的方式,縱容著他這偶爾想脫離正常人生軌跡的彆扭孩子。
“你怎麼知道我不羨慕你呢?”方揚抬眼,注視站在陽臺門口說羨慕他的少年。他也羨慕他可以坐在課堂裡,不像他,因為種種原因,不得不放棄心中所喜歡的東西,包括珍愛的也必須捨棄。
聽他一說,秦頌怔住,忽然他豁然開朗地哈哈大笑:“人就是這麼不知足,永遠只看見別人的好,忘記自己的好。”他關上房門,拖了一張藤椅坐到方揚跟前,神秘兮兮地問:“那小丫頭說,宋帝廟的顯靈是你搗的鬼。吶,念在我們倆同居的份上,今天告訴我下,那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方揚冷冷瞥視他一眼,放下手中削好的鉛筆,拿起另一支筆芯鈍了的鉛筆,慢慢削著回道:“我若有那麼大的能耐,還能看著然然身陷險境?小孩子的好奇心不要太足,小心哪天闖了彌天大禍還猶不自知。”說罷,他削好手中最後一支鉛筆,起身將白紙上的筆屑集到當中,隨意將紙摺疊了幾下包好,丟進書桌下的垃圾桶裡,開門到陽臺上的水池裡洗手。
“不就比我大幾歲嘛!”秦頌嘀咕了句,倒也聽話地鑽進掛了藍色紗帳的床上,閉上雙眼,假裝睡覺。反抗不了壓迫,他就消極怠工。反正他在這裡也就能留一年不到的時間了。一旦離開,伴著學習任務的加重和父母過高的期望,他恐怕很少會有機會來這個給他帶來不少歡樂的村子裡做客了。
“方揚,那個女人就此罷手嗎?”他轉過頭,看著對面床上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