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邪一直保持一個動作,這麼久過去了,除了雲邪的呼吸越來越飄渺,整個人陷入了一種極為奇妙的境地。
她的靈魂脫離了身體,雲邪緩緩低頭看著自己這副身軀,這不是唐想容那具發育不成熟的身體,這具身體強悍勻稱,身體處處都能瞬間爆發出強悍的戰鬥力。
這是……她原來的身體,雲邪,一個真正的雲邪,一個完整的雲邪。
她輕輕捏了拳頭,渾身傳來源源不斷的力量,這樣的感覺讓她沉迷,她習慣了這樣的身體,這樣的力量,這樣的強大。
但是反觀唐想容這副軀體,從雲邪一開始佔據之後,便沒有一句怨言,相反她倒是覺得幸運,至少她還活著,沒有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但是,沒有人知道她有多麼不習慣,不習慣一具毫無用處的軀體,不習慣那種一覺醒來感覺是做夢一樣的生活。
她不斷地強化自己,只是為了能夠讓自己……習慣一些。
這樣的感覺很糟糕,絕對的糟糕,但是她沒有辦法,有些事情可以盡人事,有些則不行。
此刻,在一片混沌的黑暗之中,遼闊的空間只有她一人,她不覺得孤獨,反倒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自在感。
她站在原地,她的左右方向緩緩出現了兩具軀體,左邊一具是她佔據了近三十年,無比熟悉習慣的軀體,右邊一具是她僅佔據了一年,她覺得幸運的軀體。
左右兩個方向,背道而馳。
雲邪垂了垂眼瞼,這是選擇,她需要選擇,兩者只能選其一。
下意識地就往左邊走去,腦子條件反射,她要選左邊的這具軀體。
“不要,雲邪,你不能選那具軀體。”唐想容那具軀體突然開口說道,她一臉的挽留懇求。
雲邪微微眯著眼睛,轉向右邊的人。
“雲邪,那是假的,你不能過去,你會萬劫不復的。”
唐想容說的很誠摯,但是雲邪反問:
“憑什麼?”憑什麼叫她放棄她熟悉至骨髓的那具軀體,反而要選擇這樣一具她幾乎是厭惡的軀體?
世間沒有這樣亂來的事情。
再者,唐想容怕是想要讓她為她報仇,才會這樣說,這樣的人她見得多了,心理分析中她遇見過太多這樣的案例了、
“因為那是假的,雲邪,你不能死,你不能死的。”
“別聽她的,否定他人而不是論證自己,雲邪你忘了你所學的東西嗎?”左邊那具雲邪的軀體從容地開口,字裡行間比比皆是心理學上的知識。
熟悉,無與倫比的熟悉。
“沒有!”雲邪低吼出聲。
“那就過來吧。”強勢的命令帶著強烈的引導,好似不經意之間的吩咐,實則已是用起了催眠術。
只是催眠術對雲邪一點用都沒有,她就是催眠的宗師,一具碳水化合物合成的軀體對她使用催眠術?
呵呵。
緩緩轉身往右邊走去,她選擇了唐想容的軀體。
這具軀體看見雲邪的選擇,臉上露出了淺淺的笑意,眉梢上的怯意漸漸消散,只留下一片平和。
“雲邪!你怎麼能選擇那邊!你錯了!過來!”身後傳來極其尖銳的叫聲。
雲邪的腳步緩緩停下,她轉頭,表情淡漠地對著身後說道:
“你的催眠術太垃圾了。”
之前她確實在猶豫,畢竟那具軀體所有的行事習慣那麼讓她舒服,而反觀唐想容這邊,她只會一味的懇求、擔憂,性子懦弱膽小。
但是既然是假的,就總有破綻,百密一疏說的就是這個。
當她的催眠術一使出的時候,她心裡就有了決定,這樣粗糙的催眠術,太掉她的臉了。
眼睛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