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蘭幾人走進來，見到兩人神色。

當即便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陳芸瞬間紅了眼眶，疾步跑到床前，便哭出了聲，

“不會的，澤言哥哥那麼厲害，不會這麼容易死。”

“哥，一定是搞錯了，你再讓大夫來看看。”

而陳鋒始終站在那裡，面無表情，一句話也未說。

此時蔣蘭也蒼白了臉，喉嚨哽咽難受，說不出話來。

身後的蔣恆也是沉著面色。

“明日啟程回堯國。”賀子淵嗓音低沉地說了一句。

接著便面色冷沉的離開了房間。

眾人聽著，沒有一個人應話。

若是澤言在，定是第一個站出來，絕不會讓賀子淵的話落空。

回到夜凌房間，賀子淵瞬間便紅了眼。

疾步走到床前，看了床上的夜凌一眼，翻身便上了床。

躺在夜凌身後，緊緊抱著人，頭抵在夜凌後背，呼吸沉重。

黑暗中，夜凌緩緩睜開了眼。

方才老頭為他施展靈力後，他便清醒。

得知澤言死亡的訊息，一時難以接受。

夜凌知道賀子淵的心情，因為他也經歷過，那時他想去救。

但是天意難違，救活了也只是拖延一陣罷了，最後還是會死。

六界之中，人類身軀最是脆弱，他怎會忘了這一點。

在天乾國之後，他就應該讓賀子淵帶著人回去。

想到此，夜凌心情更加沉重。

感受到後背人的動靜，夜凌身體猛地一僵。

賀子淵哭了！

身後的衣服被眼淚浸溼，賀子淵動靜極小，始終抵著夜凌。

見此，夜凌想轉過身。

卻被賀子淵禁錮在胸前，接著便聽他嗓音沙啞道：

“別動！”

“很快就好！”

夜凌便真的不再動，之後，賀子淵微微後退了些。

緊盯著夜凌的後背開始自說自話，

“澤言是本王撿回來的。”

“嗯！”夜凌應了一聲，他知道賀子淵有話要說。

“那時，母妃剛離世，本王接受不了，便時常偷偷跑去陵地守著。”

“一連去了數月，最後被王兄發現，告知了父皇，便再也不能去。”

“澤言便是本王，最後偷跑去陵地時撿的。”

“就躺在母妃的墳前，倒像是母妃特意將他送來本王身邊。”

夜凌安靜聽著，頭腦中不受控制幻想。

賀子淵在失去母妃後，每夜偷偷跑去墓地的情景。

小小的年紀，一個人跑如此遠的路，就為了守護在母妃陵前。

那時的他定是十分無助。

“本王帶回他後，便將他交給了陳鋒，陳鋒那時也不過十歲，但已十分沉穩。”

“澤言醒來記不起事，便知他失了憶，起先還很乖，後來便鬧了。”

“喜歡頂撞本王，也十分依賴陳鋒，不過陳鋒倒是對他很包容。”

說到這裡之時，夜凌明顯感覺賀子淵笑了，接著又聽他繼續，

“多年後，本王養了許多暗衛，他二人便留在本王身邊。”

說著，賀子淵突然靜了聲，似乎陷入了回憶。

夜凌聽完，心中泛起苦悶，賀子淵的母妃去世的早，又不得堯皇寵愛。

沒有人站在他的身邊，除了陳鋒與澤言。

兩人為他出生入死，賀子淵怕是從未將他們，當做普通的暗衛。

而是，親人！

一整夜，賀子淵始終睜著眼，盯著頭頂出神。

夜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