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阜不禁愣了一下,他竟然第一次,沒有聽清楚他這位皇上的旨意。
“朕將如期御駕親征,收復陳國,再踏平晉國,因此,壽辰之日,朝中頒佈聖旨大赦天下即可,宮中亦無須擺開宴席!”,蕭君軒望著所有人,冷冷的說道。
“臣遵旨!”,曹子阜恭敬領了旨意,心中卻輕嘆一聲,皇上為了追回出逃的靜貴妃,不顧一切決意出征,太傅他們已經力勸多次,皆是無用。
他或許比其它的人都更瞭解蕭君軒的性子,就如他亦明白西郊獵場之事,他那麼做的原因,會如此輕妙淡寫的原諒他,也是因為他了解自己,因此,在太傅知曉出征一事後,每次都在極力勸諭之時,他竇沒有多說一個字,因為他早已明白,再怎麼勸說他,都只能是徒勞無功之舉。
等曹子阜他們都告退之後,蕭君軒批閱完了出征前最後一批奏章,便抬步走出了御書房,朝中一切事務,交由他們處理,他很是放心,他如今的當務之急,便是要親手將那不知好歹,膽大包天的女人找到,抓回來。
為了抓她回來,即使萬千鐵蹄踏遍天下,又何妨?他還就不信了,她能看著陳國破,還能看著晉國也破而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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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之時,蕭君軒從壽康宮陪著太皇太后用了晚膳,又說了一會兒話,向她解釋了自己出徵一事,便準備回宮,卻在不知不覺走到了靜寧宮的方向,待站在宮門口時,才發現自己竟然走到這裡來了,若是平時,他定是轉身就走,可今日,不知為何,他竟是停下了腳步,猶豫了一下,還是抬步踏進了靜寧宮,夢蘭和巧音帶著其它的宮人皆下跪迎候。
他沒想到,他自己竟又不知不覺走到這裡來了,當蕭君軒獨自坐在大殿之內,望著跪於面前一眾緊張而恭謹的宮女,眼神陰沉。
“夢蘭與巧音留下!”,蕭君軒接過宮女為他小心奉上的茶水,慢悠悠地說道。
其餘眾人皆明白皇上的意思,紛紛站起來,悄無聲息地以最快速度退了出去,而夢蘭與巧音則靜靜地等待著皇上的吩咐,不敢擅自站起身來。
“巧音,你再說說,那夜如何把你們的貴妃娘娘獨自留在御花園你,你自己回宮去取披風后,卻把她弄丟了?”,蕭君軒盯著杯中的茶葉,心不在焉地問道,這已經是從他們被抓入天牢,被多次審問,後來又被放出天牢囚禁於靜寧宮中,他都是第五次問巧音這個問題了。
而一向鎮定自若的巧音,亦再次被他的漫不經心與毫不在意嚇得背上直冒冷汗,她知道,皇上從出事那天起就已經懷疑她了,儘管他們被抓進天牢關了近一個月,但他們卻始終沒有受什麼折磨,而皇上明明每次在問她這個問題,聽到她的答案後,壓抑著怒氣,卻從未懲治她,卻總是再一次裝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問她當日情形如何。
“回皇上,那夜娘娘說讓其它的宮人先回去,讓奴婢陪她從御花園走回去,順便吹吹冷風散散酒氣,奴婢便陪著娘娘往御花園走走,後來敢進御花園,娘娘說要在御花園待待,但是有點冷,讓奴婢去取披風,可是當奴婢取了披風回去時,卻怎麼都找不到娘娘的蹤影了!”
巧音說著連自己都已不再相信的前因後果,其實,她一直在等待著,等待著皇上下旨將她就地正法。
她知道,因為那夜的事,宮中從內侍到侍衛,又很多都被突然關進牢獄嚴刑逼供,之後要不咬舌自盡,要不就被折磨而死,她相信他們的人都不會供出她這複雜的身份,否則以皇上的狠辣手段,魏慶大人不會至今還相安無事,而寅太子那邊也沒動靜,可是,她不知道她自己那邊被確認了細作身份後,還能否堅持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