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特別逼真。
她強忍著抽搐的面部表情,衝回更衣室換上新的白大衣。
護士長著窗外仍然戀戀不捨的烏鴉揚了揚下巴,道:“湘南,你可能要碰上好事,你看從早上開始那隻喜鵲就一直對你叫個不停。”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時候,她已經不想再去追究那究竟是長得像烏鴉的喜鵲還是長得像喜鵲的烏鴉,她收拾好東西就朝正門走去,還未到正門口,看到門口等著的人,她便意識到不妙,急忙轉身走偏門。她在偏門附近觀察許久,覺得這應該是條安全通道,才快步走了過去。
可惜才剛走到門口便被攔截住。
對方是個穿著一身黑西裝戴著黑墨鏡,身材高大魁梧,手腕還露出大片刺青的壯漢,他扶了扶墨鏡,畢恭畢敬地開口:“阮小姐,請你跟我來,卓總等你很久了。”
阮湘南幾乎可以斷定窗外那隻絕對是長得像喜鵲的烏鴉,它矇騙了護士長的慧眼。
那黑西裝的魁梧男人陪著她走到醫院後面的條小巷子,不熟悉路況的人都不會從這裡開車抄近路。她就算想逃跑,也是無處可逃,弄不好對方比她還熟悉這一帶的路況。
那人幫她開啟後車座的門,朝裡面報告:“卓總,阮小姐來了。”
那個穿著Savile Row純手工定製西裝和襯衫的男人放下手上的檔案,抬起頭看了她一眼:“想要請你還真困難,每次都勞師動眾,看來下次得拿槍挾持你,你才肯來了。”
大勢已去,她也不好再繼續掙扎,否則姿態未免也太難看。
阮湘南坐在後座,離他還有一尺的距離:“我還以為被黑社會綁架了,弄了半天原來是你。”
“綁架?”卓琰哼笑,“你全身上下還有哪一點值得綁架的?難道要拆開來零賣?”
“跟卓少你比起來當然不值錢了,最近豬肉漲價了,你現在可值錢了。”
卓琰臉色一沉,自我消化片刻,竟然也沒生氣:“不管你把我罵成什麼樣,我今天是一定要把你帶回去的,你家裡人都等著你這位壽星,你應該不會讓大家失望吧。”
阮湘南只得嘆氣:“最近星展製藥是破產了嗎?你怎麼還有時間管別人家的家務事?”其實她從進入大學第一年就堅決地搬離了那個大房子,那根本不是家,是一個只會把她凍死的冰窟,她好不容易逃出來,才不會再回去。可是卓琰卻偏偏不放棄,總是浪費他寶貴的時間來跟她一遍遍地討論“她應該回去,因為她是嚴家的一份子”。
可問題是她姓阮,他們姓嚴,這算哪門子的一家人?
“星展有沒有破產不勞你費心,我只是忽然想起我最近很少做慈善,你運氣好,我就來挽救你的親情危機於水火之間。你難道不應該謝我?”
阮湘南從內心深處發出嘆息:“好了,說不過你,我認輸。”
忽然的四目相對,卓琰居然還朝她微笑了一下,雖然是那種勝利式的笑容。他倒是很難得會對她笑。
她甚至都以為他已經面部表情失調,再不會有笑這樣的表情了。
開車到中途,阮湘南收到一條簡訊:“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媽媽給你準備了好吃的,還有生日蛋糕。”
她只能簡單地回覆:“醫院忽然有事,晚回,回頭再聯絡。”
那邊的人似乎很不開心,之前那種都能從簡訊的字裡行間透出的雀躍語氣也消失了:“……好吧,早點回來哦。”
卓琰見她發簡訊的動作,挑眉道:“難道今天還有別人會為你過生日?”
阮湘南看了看他們之間的距離,這個距離他應該是看不到她手機螢幕上的字才對。但是她這個眼神已經暴露了心中所想,卓琰繼續補上一句:“沒想到還真的有能看上你的傻瓜,真是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