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航遠臉已經明顯垮下來了,他指了指裡面:“科裡那麼多病人病理不討論,談論起別人的私生活倒是頭頭是道,這個月績效全體扣除,另外以後心外科不許談論和工作無關的事情。”
肖蔚然笑眯眯的遞了杯咖啡過去:“行了行了,消消氣,他們也是關心你。”
麥航遠瞥了一眼那咖啡,一臉的嫌棄:“說過多少次了,咖啡喝多了會影響手的穩定性和自身的情緒,死性不改。”
說完板著一張臉轉身就走,剛走出沒幾步彷彿又想到什麼退回來,指了指肖蔚然胳膊上搭著的白大褂:“給我。”
“遵命,太上皇”說完,肖蔚然立馬將自己的白大褂雙手奉上。
套上白大褂,麥航遠離開前不忘又叮囑肖蔚然:“還拿著?是想等著我幫你扔?”
肖蔚然連連點頭:“扔立馬就扔”
結果呢,麥大主任前腳剛走,肖蔚然立馬皺了皺鼻子:“言承歡買的咖啡就不影響心情?影響手的穩定性了?果真是紅顏禍水啊,以前那個事事講究原則的麥航遠被禍害到哪裡去了?”
承歡住院的那天下午。林俊佑在機場收到承歡在一院骨科住院的訊息,立馬安排了別人北京出差,自己則是馬不停蹄的趕到一院。
看到她那隻腫的像豬蹄一樣的腳,他二話不說劈頭蓋臉的就是頓罵:“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言承歡你沒腦子是不是?”
林俊佑突然回來,殺的言承歡措手不及,她不敢回一句嘴,生怕他會刨根問底最後知道趙詩音和麥驍回來的事情,現在這種時候最好是不要在節外生枝才好。
所以這些天她都一直乖乖的配合醫生積極治療。也乖乖的聽林俊佑的話,他給她吃什麼她就吃什麼、他讓她幹什麼她就幹什麼,總之閉口不提有關麥航遠的事情。
這不剛剛又被他盯著喝下一碗豬腳湯,這些天她一天三頓總歸有一頓是豬腳,放下的碗裡還有一塊白乎乎的豬腳,她嗓子眼突然就湧起一股子油膩來,掀被子下床就要往洗手間跑,林俊佑眼疾手快一把打橫抱住她:“剛好點,又下腳了,要去哪,就不能說一聲嗎?”
最後承歡吐的稀里嘩啦的,剛剛下肚的一碗豬腳湯全數進了下水道,濺的衣服領子、髮梢上都是,漱口的時候,她看見鏡子裡狼狽無比的自己,對遞面紙過來的林俊佑一臉祈求的開口:“哥,以後能不能不喝豬腳湯了”
林俊佑見她臉色都吐白了,不禁點頭:“好,我讓阿姨換別的煲湯。衣服都髒了,我去給你拿衣服,頭髮我來幫你洗。”
承歡連忙搖頭:“你休息一會吧,我自己可以的。”
林俊佑指了指她的剛好了沒多久的腳:“你是想功虧一簣嗎?聽話,好好坐著,我馬上就來。”
正所謂男女授受不清,言承歡又不是不知道,可不管她怎麼拒絕,林俊佑就像是沒聽見一樣,自顧自的給她拿好衣服、兌好洗頭的水。
站在她面前一邊卷襯衣袖口一邊開口:“幹嘛?不好意思?小時候又不是沒給你洗過,快點過來。”
以前林俊佑是給言承歡洗過頭,而且還不只是一次,可問題是那個時候他們都還小啥都不懂,現在他們這個年紀這麼做總歸有點不合適。
她仰頭望著他:“我一個人真的可以。”
他伸手一把按下她的後腦:“別鬧。”
她無奈只有盯著那一盆清水,聽著那嘩啦啦的水流的聲音一動不動的由著林俊佑搗騰自己。
為了避免看見什麼自己不願看見的場景,麥航遠進門之前還特地敲過門的,沒人應他,他也就不請自入了。
他在病房裡轉了一圈,床尾放著一件男士的西裝和大衣,靠牆的角落裡放著一個銀灰色的行李箱,看來別人沒亂傳,林俊佑沒去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