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張震偕面上露出笑容,看來顧衝肯說實話了。
“上午我剛剛接到密信,據說怒卑部落發生了兵變,他們的犴王被囚禁了。”
“密信在哪裡?”
顧衝猶豫片刻,慢慢從懷中取出那封書信,起身遞給了太子。
張震偕接過書信開啟一看,一個字不認識,便抬頭問向顧衝,“這是怒卑文字?“
顧衝點頭道:“應該是,我也不認得。”
張震偕轉手將書信遞給白羽衣,白羽衣拿過去看了片刻,目光冷峻地望向了顧衝。
“怒卑為何會送密信與你?”
“我曾經奉旨隨王侍郎出使塞北,那時寧王給了我一個任務,讓我許以承諾並用重金收買了一人。”
太子張震偕雙眉緊鎖,他沒想到寧王城府這麼深,居然將手伸到了塞外。
白羽衣反覆看著書信,忽然又問道:“這封書信你是什麼時候拿到的?”
“今兒上午,就是在香福樓咱們分開之後。”
“你說這書信是從塞外送來,為何字跡這般清晰,明明是今天新書寫的。”
“不錯,這般機密書信又怎會隨身攜帶,是我讓他剛剛寫下來,準備帶進宮中。”
顧衝心底泛起一股寒氣,這個白羽衣實在太狡猾了,看來在她面前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來,不然一個疏忽,就會露了馬腳。
“送書信的人何在?”
顧衝搖頭道:“這個不知,應該已經離開了京師。”
“你在宮中,他又是如何能找到你?”
“這還不簡單,我們自有聯絡方法……”
顧衝忽然感覺不對,她憑什麼問我啊?我又憑什麼回答她。
“怎麼?白姑娘是在質問我嗎?”
白羽衣倒是沒有再說話,太子接著問道:“顧公公,你這書信拿回宮去,是要給父皇看,還是給寧王看?”
顧衝訕訕道:“本是要拿給寧王的,現在看來,也沒必要了。”
太子張震偕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笑意,在他看來,顧衝似乎已經為他所用了。
“好,顧公公,本宮絕對不會虧待你。”
只見張震偕輕輕擊掌幾下,從內屋走出來兩個侍女,一人手中端著一個托盤。
“這裡有紋銀五百兩,上等藍田無字玉牌一塊,贈予顧公公。”
顧衝立刻露出笑容,躬身謝道:“多謝太子賞賜。”
白羽衣這時悄悄退下,找來一名識得怒卑文字的學士,將這封書信譯了過來。
“承蒙太子殿下看得起,給了咱家如此貴重之物。咱家真是卻之不恭,受之有愧。”
“顧公公客氣了。”
“實不相瞞,自收到這封信後,咱家心中便有了一計,或可藉此良機,收復怒卑。”
張震偕眸子一亮,驚問道:“你有何計?”
“密使說怒卑兵變,但少王卻逃脫出去,也就是說謀反者並未完全掌控怒卑部落。這時若我們幫助怒卑少王奪回政權,救出他們的犴王,太子您想,怒卑部落會不會對您感恩戴德,俯首稱臣。”
張震偕沉思著,隨後質疑道:“可是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憑你我之力,談何容易。”
“可以進言皇上,我出使塞北之時,與怒卑少王頗有交情,只要找到少王,合兩者之力,必可以平定塞北。”
“你的意思是說,讓父皇出兵……”
顧衝點點頭,自信說道:“上次是談和,這次是收復,我想皇上一定會同意的。”
太子張震偕眯起眼睛,顧衝的這個提議實在是太誘人了。
如今朝中太子掌文,宣王立武,手中無兵,只能是紙上空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