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更多的時候,他是在沉沉昏睡當中渡過,偶爾短暫清醒的時候,他也能感覺這裡已經沒有手冢的氣息了。
真田弦一郎心想,他終於還是離開了……
而此時,同在東京綜合醫院內,真田健太郎看望了弟弟弦一郎之後,直接來到忍足侑士的實驗室裡,他是來探望手冢國光的。
在這幾個月內,手冢國光一直緊繃的神經終於崩潰,在真田弦一郎進入醫院後,他也隨之病倒了。
更讓真田健太郎感到驚訝的這個男人竟然跟女人一樣懷孕了,最初知道這個訊息時,即使真田健太郎見多識廣,也在瞬間被震驚到。
進入病房時,手冢國光正靠在床頭閉目養神,他看到真田健太郎進來,朝著他微微點頭示意,隨後仍舊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
真田健太郎走了進來,眼神忍不住瞟了一眼手冢的腹部,他坐在手冢病床旁邊的椅子上,問道:“身體好些了嗎?”
自從病倒後,手冢國光整個人顯得疲憊,有時候甚至一整天也不會講一句話,他點了點頭,冷淡的說道:“多謝你的關心,身體已經沒有大礙的。”
似乎是之前承受了太多的壓力,自從病倒後,手冢國光的身體恢復情況並不太好,前幾天一直持續的高燒當中,偏偏因為懷孕了,不能吃藥打針,每天只能臥床休養。
真田健太郎又問;“胎兒的情況怎麼樣了?”
忍足侑士在給手冢做了檢查之後,大概是手冢太焦慮的緣故,胎兒的成長情況並不良好,甚至還有流產的跡象,手冢國光不敢再硬撐,這才答應安心養胎。
真田健太郎和手冢國光兩人都不是多話的人,坐了一會兒之後,手冢國光到底還是開口詢問真田現在的病情:“他現在怎麼樣了?”
真田健太郎說道:“不是太好,大多數時候是在沉睡,主治醫生的意見都是儘快做手術。”
手冢國光聽了,心裡刺痛一下,緊接著便默默不語。
真田健太郎兩眼看著他,說道:“不去看看他?”
手冢國光停頓一下,他淡淡的說道:“不了,給彼此一點時間,我們都可以好好想一想。”
也許是因為真田弦一郎消極的態度,手冢國光也有些心灰意冷,自從手冢生病之後,即便兩人同住一家醫院,手冢也沒有再去看過真田弦一郎。
真田健太郎的眼鏡微微眯了一下,他的本意只是想分開他們,不過現在看到這兩個人變得如此頹廢,似乎跟他預想的結果並不一樣。
真田健太郎說道:“這件事情,你打算什麼時候跟他說。”
手冢知道真田健太郎指的是懷孕的事情,這個問題似乎讓他有些煩躁,他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整個人的神情看起來有些僵硬。
他說;“我不知道,看時機再說”
真田健太郎在病房裡坐了片刻後,忍足侑士進來了,他看了一眼真田健太郎,朝著他頷首示意,便走進來看了一下病頭上的記錄卡,又在上面做了一下記錄,接著,便緊緊皺著眉頭,抬頭看著手冢說道:“我還是建議你吃一些抗體藥,一直這樣高燒不退,對肚子裡的胎兒也不好呢。”
手冢國光被子下的手輕輕撫上小腹,他說道:“我還能堅持一下,如果之後高燒還是不退,再做決定吧。”
忍足輕輕嘆了一口氣,有時候手冢國光的固執起來,誰也勸不動呢。
真田健太郎沒有在手冢國光這裡待很長時間,忍足侑士也有自己的工作,他們離開後,手冢國光躺在床上,看著外面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這才坐起來,披了一件外套,往頂樓的VIP病房去了。
來到頂樓時,手冢跟照顧真田的特護迎面相遇,特護看到手冢國光,朝著他鞠了一躬,說道:“手冢先生,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