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長很長。

躺在床上的夕羽翻了一個身，眼睛陡然睜開，幾滴眼淚落下，滲進枕頭裡面，再也尋不著蹤影。

第二天，夕羽起來得很早，玄歌照舊送了精緻的菜色進來，他還以為這次夕羽也會拒絕的，沒想到她沉默著吃完了，就連一粒米都不剩。

“對不起，玄歌長老，夕羽任性，讓你為難了。”夕羽對玄歌展露出一個笑容來，雖然笑得有些難看，不過好歹也有些血色。

玄歌回以一個笑容，伸手揉了揉夕羽的頭髮，接著好似想到了什麼，他的手一頓，接著笑容也凝固了。

糟糕了，昨天璇璣還讓夕羽上千層鎮妖塔歷練來著，現在夕羽已經原意吃東西了，心態也好像好了，那這個事情還作數嗎？

當天送藥過去的時候，玄歌特意少放了幾味黃連，讓藥不至於那麼苦，結果得到了相同的答案：缺乏歷練，就要去好好鍛鍊。

玄歌覺得是自己害了夕羽，中午回到藥齋的時候，看到夕羽正在認真的撿藥，分門別類，十分認真。

玄歌有些心虛的將東西放好了，然後踱步過來，“夕羽，撿藥啊？”

夕羽抬頭，臉上總算有些血色了，她點點頭，“是的。”

玄歌踟躇了一下，接著又問：“你身上的禁忌怎麼樣了？都解了嗎？”因為夕羽提到過去三清山的事情，所以他知道她在三清山又遇上了司徒哲這件事。

“司徒哲說，四十九天之後就能恢復好了。”夕羽轉動一下手腕，“不過我現在也可以用靈力，看。”夕羽反手，凝結出來一個水球，玄歌點點頭，在心裡算著，這回來也差不多時間了，等夕羽身體完全好了，就去千層鎮妖塔吧。不過事先也得給人說一下。

“你師伯說了，你身體的靈力很強大，但是你還沒有完全掌握所有的操控。所以想讓你到千層鎮妖塔去歷練。”玄歌將夕羽拉起來，指了指那高聳入雲的高塔，“那便是千層鎮妖塔。”

夕羽睜大了眼睛看，她之前知道九玄門中有一座高塔，但是並不清楚這高塔有什麼用處，所以一直都很疑惑，很多次都想要問，就是一轉身又有別的事情忙活，結果忘記了。

“千層鎮妖塔？”夕羽疑惑，“裡面都要妖怪嗎？”

“不，除了精怪之外，也有不少靈獸，甚至也有長了靈智的，千層，顧名思義真的有一千層，九玄門歷代收到的不同精怪靈獸，都會加一層。現如今，這塔已經當作是弟子歷練首當其衝的聖地。沒一層裡面都會有相應的傳送陣，遭遇了無法對付的，便可以到傳送陣去出來，每一名進入塔中的弟子，都會佩戴一枚和陣法相同的玉佩。”玄歌想了想，解釋道。

夕羽消化了一下，聽懂了。“如果不想去的話，我可以再去求一下門主的……”玄歌小心的看了一眼夕羽的表情，夕羽卻搖搖頭，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來，“我會去的，我會變得很厲害。”然後守護我想要守護的人。

即使他到後來變得人人得而誅之……

“那，等你身上的禁忌完全消退之後，再進去的。在此之前，你可要乖乖聽我話，還有，飯菜一定要吃好了。”玄歌板著臉教訓道。

“知道了，玄歌長老。”夕羽吐了吐舌頭，接著又去了撿藥。

玄歌眯了眯眼睛，轉身拿了另外一份藥，到了九玄門乾坤殿去。靠近乾坤殿，就容易聽到那一聲聲咳嗽，玄歌走了進去，“今日感覺如何？”

易晟轉過頭來，他的臉上密密麻麻爬滿了紅色的放射狀血絲，“如你所見。”小十九死了之後，他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他疑心是有人想要要他的命，可是究竟是誰呢？他又找不出來。

“先喝藥吧。夕羽這兩天精氣神好了不少，再遲一點，我向她討要還魂草，應該能給你調回半條命。”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