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消失在視線中,他只能黯然離開。
自從從尊龍回來後,他們便不再同房了,雖說是同房,不過是她臥榻,他打地鋪而已。
可不知從何時開始,他習慣了她那淡淡的馨香伴他入眠,如今沒了她的馨香他夜夜輾轉難眠。
每走遠一步,他都有種錯覺,他與她的距離愈發的遠了,遠到無法再跨越了。
坐於琴前,輕輕撫動琴絃,一聲崢崆的悅耳悠揚,久久徘徊在耳邊,就似曾經那個妖狐般的男人,手把手的初次教她撫琴一般。
他總是把她輕擁在身前,那微涼的掌心包覆著她的小手,手指纖細,挑起她的小指,撥弄那當時對於她來說堅硬的琴絃。
噹一聲悠揚在他們的兩指間飄逸而出時,雖指尖生痛,但琴聲的悅耳還是讓她欣喜不已,而他也會在她身後寵溺的笑看著她。
而在她歷劫歸來的三年中,他傾囊相授所有的琴藝,她雖未能全然領悟,但每每她彈奏之時,他也總是閉目傾聽,似是那人間絕妙之聲一般。
但她是有自知的,與他的琴藝較之,她不過只是讓曲成調而已,絕無那可讓人陶醉的天籟之音,可他依然百聽不厭。
而每當她要他撫上一曲時,他總是那一曲之調,問他為何總是彈奏同一曲調,他也總是神秘的一笑而不答。
如今琴聲再想起,他卻不在身旁了,讓她再起撕心的思念,一滴清淚倏然滴落在琴絃,打溼了琴面。
抬手小心翼翼的欲擦拭那溼潤,卻讓那如似斷線珠子的淚水全數落在琴上,崩潰在即,她終不能再壓抑,任由著淚水的宣洩著那撕心的痛……
卷二 和親為妃 第六四十章
廟宇,在她的印象中,就是完全沒印象,她曾經所生活的城市,除了鋼筋水泥便還是鋼筋水泥,對於她這個每天都一頭扎入賺錢堆裡的人來說,旅遊去看更是奢侈的,也沒那份閒錢,且她沒有宗教信仰,更不會去任何廟宇參拜,故而不論是多大的廟宇,她也從不曾去過。
面對廟宇的概念,完全是透過書本和媒體瞭解的。
無非就是莊嚴肅靜,高大的佛像,嫋嫋的香火,木魚與大鐘,梵音低誦,虔誠的信徒,這便是她對廟宇的概念。
一身男裝,白色長袍外披薄紗長衫,頭扎飄逸髮束起青絲髮簪,白玉腰帶扎於腰間,倍是挺拔了腰身,手持摺扇一把,且不論那絕美妖柔的玉面,此身飄逸儒雅之翩翩服飾,便惹來不少女子含羞偷覷向他,暗送秋波無數。
只是如此容顏氣質出眾之公子,卻有著讓人望而卻步的冷然,可心細之人卻又不難發現,在他眸光流轉間,不經意所流露出的憂鬱,煞是惹人憐惜之。
“王……,”只見那白衣公子身邊的小廝方道一字,不知為何又緊捂嘴巴,少頓後才又道,“公子,前面就是朱雀廟的大殿了,內供奉的便是朱雀聖獸的金身。”
那翩翩公子淡淡的循那小廝所指望進,只見內並未有香火的鼎盛,唯有虔誠的信徒是不少的,且每人手中都持有一似是尾羽般的枝葉,恭敬的獻上祭臺,難怪未見香火的嫋嫋。
“他們手中拿的是何物?”白衣公子的聲音並非低沉,雖寒意在其中,但依然難掩嬌柔。
“回王妃,那是……。”小廝一時口快,道出了公子的真實身份,讓眾人明瞭這白衣公子原是女子且還是位王妃。
看著身旁之人皆是恍然大悟,小廝惶恐的跪拜求主子的寬恕,“公子,是小的嘴笨,請公子責罰。”
“娟子,起來吧,又不是何大不了之事。”冷然卻嬌柔的聲音淡淡道。
而這易裝的主僕二人,便是雲聽音與她的新丫鬟娟子。
這娟子是南宮寒澈送來的,說是元瑤為表誤解她的歉意而將娟子送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