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嘆了一聲。“是不能原諒。”
丹君費力地理解著,最終放棄勸說。“你就跟我咬文嚼字吧,明知道我笨。”
“你哪兒笨了?”清葵挑眉。“在我看來,你才是最聰明的一個。”
丹君苦著臉。“我懂的,這叫諷刺。”
清葵輕笑一聲。“雖然很多事你不明白,卻能做得比誰都好。這樣不是聰明是什麼?”
比武場裡鼓聲一起,四周立刻安靜了下來。
宋成碧朝清葵屈身行了禮,轉身朝擂臺行去。
這一場比試,至關重要。獲勝的人便有資格與現任武林盟主袁傲行一戰,有機會取得武林盟主之位。即使敗了,也已算得上武林中的翹楚,很有可能會被邀請至武林盟中任職。
而對宋成碧和鬱沉蓮而言,這場較量還有種他們彼此心照不宣的特殊意義。
男人之間的較量。
無論他們背後有怎樣的身份,怎樣的動機,怎樣的過去未來,此刻他們只是一對情敵而已。
此刻天空中陰雲漸去,薄陽從雲縫中探頭出來,在擂臺上灑下一抹溫熱日光。擂臺上一半陰,一半陽,倒像個天然的八卦圖。玄衣的宋成碧站在陽面,迎著日光微眯了眼,像一隻審時度勢的獵豹;紫衣的鬱沉蓮站在陰面,玉容沉靜墨瞳微藍,如同一顆靜靜盛放的貼水紫蓮。
清葵收了慵懶的神情,看著宋成碧皺了皺眉。
他果然不打算聽自己的話,那一臉殺氣,哪兒有要留餘地的樣子?也不知道這兩個男人是在什麼時候達成了默契,一定要在這一場比試中決一勝負。
“開始吧。”宋成碧手中的赤玉鞭微揚,編柄指向鬱沉蓮。“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這樣最好。”鬱沉蓮唇角微抿。“出招吧。”
兩人在臺上站定,劍起鞭揚,殺氣奔湧而出。幾乎在同時,兩人身形一動,便纏鬥到了一塊兒。
但見一紫一黑兩片影在擂臺上來去,青鴻劍和赤玉鞭不時相撞,發出獨特的清越高響,在賽場中迴盪。看臺上鴉雀無聲,每個人的眼睛都盯著擂臺,眨也捨不得眨一下。
清葵手裡捏著青銅小鈴,攥得越來越緊。
丹君瞟了她一眼。“你希望誰贏?”
“無所謂。”清葵說得很輕巧。“誰贏有什麼關係?”
“唉,可憐這兩個男人嘍。”丹君嘆了一聲。“在擂臺上用盡全力跟情敵相搏,你這頭還跟沒事兒人似的看戲。”
她希望誰贏?其實誰贏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贏了之後他們究竟想做什麼。
若是鬱沉蓮做了盟主,他一定會藉助武林盟的勢力去查當年那個案子的線索,找到證據扳倒鎮北將軍徐守立。若宋成碧做了盟主……
他不會做盟主。即使他贏了鬱沉蓮,也一定會在後一場與現任盟主袁傲行的對決中輸掉,因為他的身份。
既然如此,為什麼他就非得贏了鬱沉蓮不可?
因為她?清葵冷笑一聲。宋成碧雖然對她有情,卻不是天生痴情種。他一定還有別的目的。也許是不想讓鬱沉蓮有機會坐上武林盟主的位置?袁傲行好歹是自己人,若讓鬱沉蓮坐上這個位置,宋成碧自然少一大助力。
從這一點來說,她是希望鬱沉蓮贏的。但宋成碧的武功上升太快,而鬱沉蓮的功力始終如雲遮霧繞看不清晰。
臺上戰得正酣,臺下屏息靜氣。
那一雙激戰的身影稍稍分開些許,恰恰交換了位置。這一次鬱沉蓮站在陽面,那張玉雕而成的臉龐在日光下光芒耀眼。而宋成碧站在陰面,神情冷厲決絕。
兩人微微喘息著打量對方,像在重新評定彼此的能耐。臺下眾人終於忍不住,開始竊竊私語。眾人中大多分為兩派,一派為多數派,支援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