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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貴重不是物品而是情意。你們那麼像,她會接受你的,就像我現在接受了她一樣。”

他陸陸續續安慰過許多人,男女皆有,老少通吃,語調很平淡卻深入人心,字字句句都像是由內而外的剖析。太成熟的東西總是會提前腐朽,他已經沒有自由自在的人生了。

盧伊人聞言情不自禁睜開眼,從背後抱住他,“不要說了。我都知道。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

他也會怯場吧。此時此刻他給她安慰的同時也是在給自己打氣。作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他不能暴露出任何焦躁不安。盧伊人瞭解的,他多麼害怕有人對她惡語相向,哪怕最親密人的詆譭亦承受不敵。

兩個對將來未知期待又敬畏的年輕鴛鴦明明一無所知,還傻傻依偎在一起講些自欺欺人的話。不知是可笑還是可愛。

……

不管是教師辦公室的一面之緣還是後續的單方面約見都是盧伊人陰影產生的源泉。兩個辛甘與共地主動登門拜謁還是第一次。他們徒步走到的時候已經日薄西山,紅彤彤的餘暉灑在身上恰似如火的嫁衣,生生沾上了喜氣。

福伯剛從院子裡掏了兩根大蘿蔔,滿手是泥地迎上來,“小淮啊。好久不見你回來,還帶回來個這麼水靈姑娘,出息了。”

陸重淮沒人管的時候都是這位老人在照料,他親爺爺奶奶都過世得早,倆人壓根就是嫡親的和諧祖孫關係。見到老人他心花怒放,直接上去就要接老人手裡的蘿蔔,“您身體還好嗎?”

“唉!髒!”福伯著急避開,生怕把衣冠楚楚的小後生那乾淨名貴的衣裳弄髒了,“糟老頭子我還有幾年活頭呢。”老人家笑得粗獷又爽朗,整個人暖洋洋的。

盧伊人看老爺子沒認出她,恭敬地溫聲說:“福伯,我是伊人。您還記得我嗎?”

老人仰頭想了想總算琢磨出個結果,笑吟吟地說,“就是當年給我糖吃的丫頭吧?好姑娘要跟小淮好好的。”不禁感慨道,“轉眼就這麼大了,真是歲月不饒人啊。”

老爺子對他們兩個來說都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重要貴人。盧伊人傷心的時候還在老人家面前哭過鼻子,一句不及盧家有莫愁哄的當年的小姑娘破涕為笑,撿著他面前的破二胡鋸了大半個小時木頭,投桃報李地送了老人一塊義大利進口的巧克力,老人當場就掰成兩半和她分著吃掉了。

盧伊人屬於那種喜歡撩著人玩的女生,有次把陸重淮氣急了,心裡想著別的事沒聽到陸重淮叫她,回過神的時候就聽老人悠哉遊哉地對她說,“小淮剛開車走了,叫你自己跑過去。鬧什麼脾氣呢,別管他。”當時盧伊人就笑著說了聲“沒事”當真跑回去了。陸重淮看到渾身大汗淋漓快要暈倒的她的時候啥氣都沒了。

所以說喜歡做傻事的人很久以前就喜歡,卻又傻得那麼可愛。

陸重淮確實不敢碰那泥蘿蔔,攤著手誠心邀請,“走吧福伯,跟我們一起進去吃頓飯。”

老人中年喪偶也無兒無女的,在這個大院子裡有間自個兒的屋,平時就種種菜,乾點不重的農活,然後給廚房供點新鮮果蔬,都是閉著門自己吃自己的,就是害怕給他們添什麼麻煩,眼下同樣揮著手上的蘿蔔說:“不了。你們快進去吧,你爸媽肯定都等著呢。”

陸重淮叉著腰看著老人佝僂的背影心中酸澀,表情真實地說:“下次來給福伯買個按摩椅吧。”

掙那麼多錢其實就是指望有朝一日看著親近的人生活窘迫的時候能助上一臂之力,人生苦短,一輩子要那麼多金錢花不完。兒孫自有兒孫福,何必苦苦操心。

盧伊人面色也很凝重,抱著他的手臂倚著他的肩說:“將來如果我有孩子,一定會手把手教他怎麼經營自己的人生。”

她說這話時百分百認真,可抬眼卻望見陸重淮別有深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