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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與替他褪去撕壞衣物的動作,讓申璉不免有點不適應,畢竟,這活一向是他替兒子們做的。

這位置倒調難得的讓一向從容的申璉也有了一絲僵硬,但在見了沈從越自棺中找出來的衣物有何等華麗就有何等的煩瑣之後,申璉就不在推拒。畢竟,那跟這沈從越當初葬下的少說也是個百巴千餘年前的款式了。不說風格,單說那時王族的奢靡導致這華麗玄鳥紋血色長衣的穿法,豈是個詭異了得。

就是沈從越亦是費了番工夫才讓申璉穿上的。

只是,看到申璉腰被那最後的玄儀兩相絲緊緊一束後,眼底確是露出了絲滿足。

從沒想過,當初那人為許諾共治江山而制的梵鳳朝衣,第一次,卻是被自己穿在了另一個不相干的人的身上的。

沈從越微微有點失神,但在那人微微不安回首時,卻盡化做釋然。

果然……還是,放下了——即便曾至死不肯相忘……

情深刻骨。又哪躲得過歲月流年的侵蝕風化?

“好了麼?”

申璉撫開自右耳垂下的一絡硃紅瓔珞串帶,額心相連的赤紅雕玉因而微動,暖意自溫潤的所觸之處傳來,隱隱讓他有絲猶疑,這華億,當真是能穿得出去的麼?

沈從越見他如此,神色不變,卻微微拍了拍他肩,似在安撫,申璉啞然。

被當小孩子對待了……

現下才理會到,夏侯昱曾經的體會,無言以對,難怪那孩子這麼不喜歡他將他看做小孩。

但他這些微微感嘆還沒來得及抒發,就被那新收的兒子,一帶,整個人在微楞已經轟然的坍塌聲中,恍惚的被帶了出去……

直至頭頂刺眼天光,申璉才回過神來。

那麼好的一處藏身之地,就給這麼輕易的毀了。皺著眉半天,他都沒想出解決的辦法,畢竟想必姓夏侯的大爺們肯定是還在追捕他的,上次就吃了那海捕公文的虧,申璉並不是那麼不長記性的人。

他還不是能夠無牽無掛,隻身雲遊的人。

識君莫忘還在夏侯家的手上,沒了這安逸的藏身之所,叫他如何能在近期內迅速修養回來,去帶回自家小孩?

晝光刺目的照來時,沈從越下意識的回過臉看著那還處在呆楞中的……自稱要當他父親的人……

血色殷紅,黑沉如墨,依稀露出那張下巴尖銳而美麗的臉。

百年孤寂,自心頭一掃而空。

再迎向白日極淨之光時,心中豁然開朗,再無半點陰鬱。

——是這個人……讓他遺忘以往,再回人間的……

心中默默將那個名字再念了遍,自此不忘。

——申璉……

倚水臨川。

臨川地方不小,熱鬧也是非凡,雖及不上那夏衍第二京,棲鳳京來得繁華,但在夏衍這等寬廣的土地上,也是排得上名號的大城了。原因再簡單不過,臨川此地有一處名倚水,也就是臨水的一處崖,只不過這山崖寬廣得有些過份了而已,遠遠看去,碧山如倚水了臨江佳人一般。

當然名字再好也掩蓋不去,這臨川是兵家重地一事。

對,臨川熱鬧,自然是因為瀕臨這夏衍大朝,與溯流大陸上另一皇朝,南昭的邊城,這才沾了溯流第一豐裕南昭的繁榮氣息,因而才是這一派崢嶸向上的氣息了。

熱鬧,熱鬧,熱鬧的地方自然就有最熱鬧的地兒,然而這最熱鬧的,一向是茶樓的專署。即便是臨川最紅的青樓邀月樓,也比不得這小小的茶樓——江上樓,來得熱鬧。

江上樓,今日裡,熱鬧得一如即往,進了門就聽得到那天南地北的見聞講評,大堂里人聲鬧得象鍋沸水似的,走南闖北的商人,來此歇腳的同時,嘴皮子卻是片刻也不得消停的。一些壓鏢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