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在廊椅上坐下,低頭看他,衣襟半解,明明只是簡單地站著,也自有一番撩人的意味。
“我不想迫你,更不想你因為……”顏都瞥了一眼方才容軒發愣的方向,閉眼道。
“從剛才起,哪一步是你迫我的?”容軒落坐在顏都腰間,笑著勾起顏都的下巴,“讓你要我,這是本世子的命令。顏都,如今連君臣為何,都不懂了麼?”
容軒逼近顏都的唇輕輕一舔。
下一刻,是顏都將他按壓在遊廊的柱子前,背後傳來的一陣鈍痛。
疼痛讓容軒袖長的手指死死扣住了可以觸及的一切,放縱的喘息聲傳到顏都耳中,隨即感受到的,是顏都愈加猛烈的回應,引得容軒不得不沉溺在他的寵愛之中。
迷離處輕眺遠在遊廊對面的臥房,心裡半恨半空。
靖無涯,你欠我的。
一夜。
神離,心亂。
那時候的容軒,沒有想到這一夜的報復,欠下的是筆自己永遠都還不清的債。
……
次日醒來的時候,容軒是在自己的房中,身上是乾淨的衣物,想必是昨夜自己睡去之後,顏都替他換上的。
放在床榻另一頭的,是一套藍紫色的衣衫,上著銀線繡出的鳶尾花的圖案,簡單大方。是顏都的心機。
“明知道我喜歡茜紅,”容軒攬起那襲藍紫輕笑起來,“又何苦……明知道什麼都求不得。”
出房門未經幾步,抬眼就看到了眼下最不想見到的那水藍的身影。容軒屏息繼續走著,直到聽到他喚出那一聲“殿下”才鬆了口氣。
兩人一前一後走著,沒有任何言語,氣氛微妙得難以言喻,似乎沒有該說,也沒有什麼可說的,但這樣一言不發,也不見得能夠舒適多少。
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
“昨夜……”
“臣從君意。”顏都恭順道。
容軒輕籲一口氣,步子也自如了些。該是欣慰的答案,但心裡並不覺得十分爽快。
“哎喲,容小公子。”雪衣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容軒心裡呵呵一聲,轉過去笑得一臉陽光燦爛:“好早。”
雪衣一臉被雷劈了的表情。
容軒下巴一挑,不理會雪衣的呆愣,邁步進了正廳,依舊是那霜色的身影,無涯正坐其上,端盞小飲,一臉的倦意。
容軒捏拳心道,看來昨夜風流得足夠銷魂啊。
“無涯。”容軒喚道。
無涯抬頭,看到容軒一身藍紫,快和身後的顏都融為一體,眉頭微微一皺,不悅的心思毫無保留地顯現了出來。
“你……”
“容軒!”
正想開口說些什麼,正廳左側忽然衝過來一個人影,把容軒整個人抱在懷中,箍得容軒差點喘不過氣來,下意識地就把手伸向無涯的方向胡亂揮舞著。
“呃!無涯……救命……”
“救什麼命啊,要救也該是我救。”
環住容軒的人朗聲笑著鬆開了他,容軒緩了緩神朝那人看去,黑衣黑髮淺灰眸,額間一抹銀色水紋印,隨著那人的笑容一閃一閃。
驚訝之餘,容軒還是忍不住朝他翻了個白眼。
鬼決一臉的委屈:“我說,咱們好歹也有快一年沒見了,你就這麼對我。”
“是,這一年沒見我都過得好好的,一和你見面就差點被你勒個半死,”容軒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我還有力氣翻白眼都算不錯了。”
鬼決一身的黑衣加上蒼白俊美的臉龐,一時間看到是覺得有些冷俊不易親近。容軒雖只是年幼時與他有過些交情,但卻深知鬼決是個(於他而言)極好說話的人,許是容氏與鬼氏歷來有著難以言說的緊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