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的摺疊紙張朝著那個貼了貼紙的窗戶投擲進去。
又站在下面看了好一會兒,才轉身離開。
該慶幸她晚上有開窗睡覺的習慣嗎?周淮易抬頭看看天上忽閃忽閃的星星,笑了笑,卻覺得淚腺酸脹得要命。
陸丫頭,我不在的時候,也要好好的啊……
後來偶然和韓巖通話的時候,聽那小子提過:“我去小學部的時候見到陸丫頭了,還是那麼矮不隆冬的,不過身邊多了幾個女生朋友,玩得挺好,見到我還知道問好,哈哈,真逗!”
“有男生朋友嗎?”
“什麼?”
“啊,不,沒什麼……”
☆、她已經忘記了
十七歲的時候,周淮易回國,跟著恩師林安老先生拍《雲湖故人》,也就是他的處女作。
那時候,他的目標還是進入紐約大學提斯克藝術學院學習電影,遇到林安,確實是意料之外的。國內大師級的導演很多,林安,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在國際上也很有知名度。
他高中時候和幾個朋友一同報名參加了國際青年攝影大賽,林安,是評委之一。
這種比賽,一般是見不到評委本人的,只消安心等待最後結果就好。把作品上傳之後,他就沒再管過。
某個早晨,他還在搗鼓攝影機的時候,接到一個越洋電話,對方沒有任何自我介紹,一來就問:“你是周淮易?”
自我保護意識使然,周淮易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問:“你是誰?”
“林安。”
“啊,然後呢?”滿不在意地拿著相機湊到眼前,按下快門,又調出剛剛拍的照片,檢視效果,拍得不錯,點點頭,繼續看窗外找景。
“做我的弟子,如何?”有些蒼老的聲音從聽筒裡傳出來,散在空氣中,久久迴響。
周淮易沒料到會是這麼一出,動作頓了頓,隨即恢復如常:“為什麼是我?”
“我看了你導的短片,不錯,是個可塑之才,但火候還欠缺,不過無礙,跟著我,我一樣一樣交給你。”
把相機擱到書桌上,輕輕一躍,坐到窗臺上,周淮易輕笑:“我想去提斯克。”
那邊的人像是早就預料到他會拒絕,不慌不忙地說明看法:“這種東西,學一千遍不如親自上手搞一遍,你想念藝術學院,國內好的大學多得是。”
周淮易不說話,抿著唇思量那句話的可行性。
林安又道:“這樣,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還是這個時間,林安的弟子和提斯克的學生這兩個身份,你選擇一個。”
周淮易垂著眼瞼,視線固定在地板上的一堆攝影教材上:“我憑什麼相信你就是林安?”
那頭的人朗聲大笑,聲音也揚上來一些:“如果是這個顧慮,小子,大可以放心,你同意之後,我親自飛美國,帶你回國如何?”
彼時,十五歲的周淮易,心裡已經有了答案,看到一邊的微型三角支架,便伸過手去,拿在手裡把玩:“不必,下個月,我會回中國,約個地方見面吧。”
“不錯,是個果決的小子,我在上海,具體地方,到了再聯絡。”
“好。”
說做就做,趁著回國看爺爺奶奶的時候,周淮易又撥通那個電話,確實在上海某家咖啡廳安靜的角落,看到那位已經兩鬢斑白的老先生。
那天,他們聊了很多,具體內容,周淮易已經記不清了。
林安有意到美國去看病,也就沒有讓周淮易回來,而是在兩天後,收拾了行李,帶了幾個靠得住的工作人員,和他一同前往美國。
兩年時間,周淮易除了去學校的時間,幾乎都是和林老一起度過的。
老先生很“慷慨”,怕是覺得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