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解釋剛才夜的指責嗎?想要向我證明,他是為我而來,而不是為莫滄溟而來?
這種剛毅的眼神,倒是很久不曾看見了,自從江湖再見,流波始終是頹廢而消沉著的,那種晴空萬里碧藍天空的眸子,再見到時真有種恍如隔世的迷茫。
我輕鬆的笑了,“能看到你這樣,也算是幸事一場,我倒想聽聽你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他輕輕的站起身,與我平視著。
山之巔,雲霧飄渺間,我們只是靜靜的對望。
他的手,握著長劍,有力內斂。
他的衣衫,輕輕飄蕩,全身有力緊繃。
他的面容,平靜安寧,不見半分悸動。
無言的對望中,我已經看出了些什麼。
輕嘆一聲,我的聲音中有自己不想表露卻已經表露的無奈,“看來你找我,並非我想象中的那樣,那麼你說吧,我還不至於太脆弱。”
我看到,他握劍的手又是一緊,繃出了手背上的青筋,“我想問少主,如果流波回來,你的身邊是否還有我的位置?”
本該是縱意狂笑的我,此刻卻半點也笑不出來,勉強著自己,只在嘴角抽出了一絲線條,“你是真心想回來我身邊嗎?”
“流波對少主之心從未改變,一世只願在少主身邊。”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沒有挪開眼神,直直的望著我,呼吸平穩有力。
倒是我,在這樣的目光下,移開了眼神,不願意再看。
“如果我不是任霓裳,只是上官楚燁,只是個背叛國家,意圖謀反的女子,你還愛我嗎?你能放下你神族的地位尊嚴跟在我身邊嗎?”
“我不知道!”回答的乾乾淨淨,利落無比沒有半點隱瞞,“我只知道,如果你當初死在皇宮,就算任霓裳是他人,流波可以盡忠,可以職守,卻不會嫁,為你守節終生。”
這個回答算是掏出了他真正的心底話嗎?
或許是吧,我從來沒有懷疑過流波動過心,也相信固執的他認定了心中所想就一定會堅持,但是……
“我信你的話,不過,這似乎只是你的前奏,我要你如何,不要你又如何,你的話好象沒有說完。”我知道為什麼自己一直笑不起來了,是因為他身上縈繞的氣勢,不是神采飛揚,而是欲言又止的陰鬱。
他望著我,緩緩開口,“少主一心追求自由的生活,族長之位你根本無意,如果流波從此追隨少主,能否請少主不再參與神族族長之爭?”
我原本笑不出來的臉上,忽然釋放出驚人的笑聲,仰著頭縱聲狂笑,笑的捂上了胸口,笑的前俯後跌,笑的幾乎岔了氣。
“哈哈哈哈……”
“呵呵呵呵……”
不知道笑了多久,我才漸漸的緩過氣,手指擦上眼角,拭去笑出來的眼淚水,嘴角還是一抽一抽的回不了位。
“我倒忘記了,你是任綺羅的接引使,對嗎?”
他似乎被我的笑聲嚇到了,許久以後才慢慢的點了下頭,很輕的一下。
“你現在是要我不參與鬥爭,將族長的位置拱手讓給她是不是?”
這一次,他回答的很快,“是!”
我歪著腦袋,還是忍不住的笑著,“那理由呢?你要我讓出族長之位的理由是什麼?”
“她比你更合適族長之位。”聲音清晰,他咬著字,慢慢吐著,“你不愛江山只愛美男,你無心權勢,只要瀟灑,族長之位只會束縛你,而任綺羅更有野心,也更貪戀權力,論心智她不在你之下,如果少主只為心中一口氣而鬥,流波認為沒有必要。”
“她的心智不在我之下,而是在我之上,而且比我更狠毒,更下的了殺手,我與她鬥,很可能會損失慘重,你想說的是不是這個?”我抿著唇,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