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獻春一臉的純良且無辜,不知道他這種送髮簪挽頭髮的舉動, 到底意味著什麼。
顧蜜如又張了張嘴, 看著司獻春的表情,到底是沒有再問什麼。
顧蜜如意識到司獻春根本就不懂, 不懂為人挽髮髻是什麼意思, 也不懂贈人髮簪還是這種親手雕刻, 親手戴上,就是想與對方共結白頭。
顧蜜如輕笑了一聲,覺得自己真的是想得太多了。
司獻春從小長在後宅, 差點被自己穿越的這個角色折磨至死, 他怎麼可能會愛上虐待她的人?邀請虐待他的人共度白頭?
因此顧蜜如很快又放下心來,收下了禮物,對著銅鏡又照了照之後, 靈光一閃。
對司獻春說:「你雕刻這種簪子需要多久一個?」
司獻春一愣。
顧蜜如又說:「不需要這樣麻煩的花樣,就簡簡單單以鮮花,或是寥寥幾筆的那種鳥兒, 總之就是你會的那些花樣,相對來說比較簡單的。」
「一個時辰。」
司獻春看了一眼顧蜜如頭頂上的那個簪子,這個之所以弄了整整一夜, 是因為這個花樣非常的繁瑣。
而且司獻春換了好幾個花樣, 最開始雕的是一個小狐狸的,但是司獻春半路上又改成了這隻青鳥。
他不敢把那隻狐狸的簪子送給顧蜜如, 那隻簪子現在還壓在他的袖子裡呢。
「一個時辰就能雕刻一個?」顧蜜如發現了商機。
她對司獻春說:「那你沒事的時候就多雕刻幾個簪子, 等你弄好了我就把它掛在門口的地方, 試著賣一賣。有來買豬肉的大娘和小媳婦一定會問的。」
「你的手藝這麼好, 有很多買不起金銀玉雕的姑娘們,應該會對這個有興趣。」
司獻春聞言眼睛也亮了起來,一直都是顧蜜如賺錢養他,司獻春也很想靠自己賺錢。
因此司獻春立刻說:「我一會兒就去畫一些花樣,給你看看,你定好了我就開始做。」
他的語氣非常的急切積極,顧蜜如聽了之後笑了笑,又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頭頂上的簪子。
真的非常的精妙,雖然只是打磨過並沒有上色,但看著一點也不輸那些鑲金玉質的首飾。
「你也不用那麼著急,不是在雕刻你的母親嗎?」顧蜜如伸手摸了摸司獻春昨天晚上自己卷的捲髮,還挺好的。
安慰著司獻春:「先把你母親雕刻好了,在弄這個東西不遲。」
司獻春聞言鼻子又是一酸。
他這一輩子沒有碰見過顧蜜如這樣好的人。
司獻春向前一些,他根本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幹什麼,只是本能地想湊近顧蜜如。
他對她生出了一種難以理解的親近感,這種感覺甚至和司獻春對他的母親都是不一樣的。
司獻春不懂這是什麼,不知道要如何去表達。
他就只是湊近了顧蜜如,然後近距離地看著顧蜜如,很慢地嚥了一口口水,然後說:「嗯。」
顧蜜如卻根本就沒有發現他的異樣,因為司獻春的眼睛太清澈了,像一汪清澈見底的清泉,你如果自己想的複雜了你都會覺得玷汙了這樣一份清澈。
顧蜜如伸手又拍了拍司獻春的肩膀說:「你現在應該回去補覺了,昨天晚上就沒睡好,覺還是要好好睡的,你現在的身體還沒恢復好呢。」
司獻春又點了點頭,輕輕地「嗯」了一聲。
顧蜜如又問:「你餓沒餓?折騰了一晚上肯定餓了吧?先吃完東西再睡也可以。」
「嗯。」司獻春看著顧蜜如,又是嗯。
顧蜜如:「……你是一隻嗯嗯怪嗎?餓了你就先去洗漱一下,我現在就起來給你煮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