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聽他安排就聽他安排吧,她也不可能為了一己私念不顧整個臺的利益。
單獨相處的這段時間,乾脆就把姓周的當顆成了精的大白菜,等到了落腳的酒店,她就立馬把門一關矇頭睡覺,不就是十幾個鐘頭,眼睛一閉一睜就過去了!沒什麼大不了!
想到這裡,程菲深沉地眯了眯眼,暗自握拳,堅定了必勝的信念。
沒一會兒,心態調整得差不多了,她便甩甩腦袋捋捋頭髮,定下心神,故意做出副風輕雲淡的瀟灑姿態,跟上去。
走到了周清南旁邊。
“想通了?”耳畔冷不丁響起一嗓子,輕描淡寫,散漫流氣。
程菲頓了下,狐疑低扭過腦袋看他,沒懂他什麼意思:“想通了什麼?”
“你剛不是一直在做思想鬥爭。”周清南側目看她一眼,語氣懶洋洋的,“這麼久才想通,看來是壯士斷腕,下了大決心。”
程菲:“……”
大佬,您這就低估自己的可怕程度了不是?我這豈止壯士斷腕,我這明明是拋頭顱、灑熱血,為了我們欄目的前途英勇就義。
程菲被周清南一語道破心事,窘迫之餘又有點不爽,沉默半秒,禁不住小聲吐槽:“都知道我這麼糾結不樂意了,還非要強人所難,心理變態嗎你。”
她這句話的聲音實在太小,加上語速飛快口齒也不清晰,周清南沒怎麼聽清楚。
他盯著她,篤悠悠地挑了下眉,道:“強人所難的下一句是什麼,再說一遍。”
“……”?我說得這麼小聲這麼快,你都能聽見前半段,這是正常人類能做到的?
程菲被大佬的驚人耳力深深震撼了,當場僵住。卡殼好半天才回過神,眼珠滴溜溜一轉,支吾著擠出一句話來:“……哦,我是說我們總監。我說這麼晚了,徐總還非要讓梁主任趕路去蘭貴縣,實在太強人所難了。”
周清南聞言,極淡地輕嗤一聲,知道這姑娘滿嘴跑火車也懶得拆穿。頓了下,順著她的話便回道:“這其實怪不了你們總監。”
程菲怔了怔,不解地抬眸看他。
周清南推著行李箱走著路,臉色沉靜,眉眼如畫,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格外坦然而又從容不迫的欠扁氣息:“因為是我建議的。”
程菲:……?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她用一種極其一言難盡的眼神看著周清南,終於忍不住小聲道:“梁主任是跟我有過節,不是跟你有仇。而且我看梁主任對你態度還挺客氣的,你至於這麼針對他嗎?連晚飯都不讓人好好吃一頓就把人趕走……”
是不是也太過分了啊大佬。
誰知,聽完她的這番靈魂質問後,一旁的周清南卻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他神情如常,很冷靜地回她道:“談不上針對。”
程菲詫異:“唔?”
周清南繼續冷靜地說:“單純覺得很倒胃口,不想多看一眼。”
“……”程菲無語,心說我替梁主任謝謝你。
兩人又齊排往前面走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