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有那麼巧,言希從小到大,除了感冒,根本沒生過其他的病,在送陸流離開的前一天,他還答應和我一起參加運動會接力賽。”
忽而,少年有些落寞——“我纏了他很久,連哥都喊了,他才答應的。”
阿衡咬了唇,問得艱難——“達夷,你的意思是,言希生病,跟陸流有關?”
他的聲音幾乎哽咽——“阿衡,言希不是生病啊,他當時根本瘋了,誰也不認得了,我偷偷跑去看過他,他卻把自己埋在被單中,眼神呆滯,怎麼喊,都不理我,當時,我幾乎以為他再也回不來……”
“阿衡,他瘋了,你明白瘋了是什麼意思嗎,就是無論你是他的誰,你曾經和他一起玩耍多久,是他多麼親的人,都不再有任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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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她打通了一個人的電話,許久未聯絡,卻算得朋友。
“阿衡,稀罕呀,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對方,笑了。
阿衡微笑,問他——“虎霸哥,如果叫齊你手下的弟兄,逛遍B市,需要多久?”
對方,正是和言希他們不打不相識的虎霸,大家空閒時,經常一起喝酒,彼此惺惺相惜,算是君子之交。
“大概要三四天吧。”虎霸粗略計算了。
阿衡再問——“如果情況緊急呢?”
虎霸皺眉——“至少兩天。”
阿衡又問——“再快一些呢?”
虎霸沉默,揣測阿衡的意圖。
阿衡淡笑,語氣溫和——“虎霸哥,如果我請你和手下的兄弟幫一個忙,一日之內走遍B成,他日,只要有用得到溫衡的地方,就算是犯法判刑,做妹妹的也幫你辦成,不知道這事成不成?”
虎霸嚇了一跳,他極少見阿衡如此說話——“阿衡,到底是什麼事,你說便是了,兄弟能幫的一定幫。”
阿衡指節泛白,嘴唇乾裂,幾乎滲了血,卻依舊微笑——“言希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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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衡一直等待著,安靜地等待著。
門鈴響起的時候,是傍晚六點鐘。
和達夷透過電話,他們是五點鐘的時候,到達的B市。
這麼著急嗎?
阿衡握緊拳頭,恨意一瞬間湧上心頭。
她開啟門,暗花湧動,梅香甘和。
果然是……她。
“林阿姨,您怎麼來了?”阿衡微笑,眉眼山水明淨。
“哦,來看看小希。當時這孩子說跑就跑了,沒事吧?”林若梅笑容溫柔,聲音卻有一絲急切,探向客廳——“小希,言希!”
阿衡不動聲色——“您這麼急做什麼?”
她泡好了頂尖的碧螺春,笑若春風,遞了紫瓷杯,滿室生香。
林若梅接過茶,眯眼,也笑——“小希沒回來,是不是?”
阿衡低頭,望著清水中茶葉沉沉浮浮——“這不,正和您的意嗎?”
林若梅挑眉——“你這孩子,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阿衡搖搖頭,嘆氣——“不對,我說錯了。您的本意是言希在看到那些照片之後,立刻瘋了才好,是不是?”
“你說什麼照片?什麼瘋了?你這孩子,怎麼淨說些阿姨聽不懂的話?”林若梅笑。
“您記性這麼差嗎,就是您假借言希的名字寄給我的那本相簿,粉色的,硬皮的。”阿衡描述,笑眯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