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本來走時步伐高傲,一聲“小白”,卻像是瞬間安了風火輪,絕塵而去。阿衡有一種錯覺,綠軍裝的袖子幾乎被他甩飛。
原來真的好恐怖的呀>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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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五天,會收到一封郵件,來自維也納。
第一封,雪覆蓋了的山峰,晶瑩而純潔,那個少年,一身滑雪裝,微躬身軀,比著剪刀手,帶著墨鏡,她卻確定他容顏燦爛,寫了這樣的字句——“阿衡,我給你的雪,維也納的。”音容笑貌,宛若眼前。
第二封,金色音樂大廳,音器流光,浮雕肅穆,男男女女,華彩高雅,相片中沒有他,只有隱約可見的一角白色西裝,點綴了相片的暗香,一筆一劃,清秀認真——“阿衡,回家,我用鋼琴彈給你聽。”
第三封,藤蔓纏繞的葡萄架,一層層,無法望向的終端,一滴露珠,清晰綻放在眼前,遠處,模糊的焦點,葡萄架下,是一群年輕的身影,其中一個,在陽光中,明媚地刺痛了她的眼睛。這一封,字跡潦草而興奮——“阿衡,我偷喝了這裡的葡萄酒,是藏了六十年的州聯邦佳釀。”
第四封,精緻美麗的宮殿,流金璀璨,與水相連,波光瀲灩,彼時,黑夜,放了新年的煙火,十二點的鐘聲清清楚楚,他指著那猓��宰畔嗷��笊�傲聳裁矗��粗荒艽傭ǜ竦奈淖摯吹健��鞍⒑猓�履昕燉鄭�閿殖ご罅艘凰輟!�
第五封,維也納的天空,藍得徹底,嬰兒般的溫暖狡黠,簡單而乾淨。他說——“阿衡,我回家,第一眼,想看到你。”
然後,她揉著眼睛,對著父親,幾乎流淚——“爸爸,我們什麼時候回家,什麼時候回家呀……”
時年,2000年,世紀的結束,世紀的開始。
chapter43
阿衡回到B市時,已經過了初八。
溫父讓她先回家住幾天,她想了想,搖頭,像極了孩童手中的撥浪鼓。
他揉揉她的頭髮,笑了——“終歸,還是小孩子。”
阿衡吸吸鼻子,彎了遠山眉——“爸爸,你看,家裡還是比南方冷。”
這樣呵呵笑著裝傻,不想追問父親的言下之意。
到家兩三日,阿衡忙著做家務,一個假期都在外面,家中的灰塵早已積了一層。
給爺爺拜晚年,正經地磕了幾個頭,把老人逗樂了,口袋豐餘不少。
有一句話叫什麼來著,噢,是了,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尤其,你家的寶,還是聚寶盆的等級。
揣著壓歲錢同爺爺說了這話,老人笑罵——蘊儀,看看,這孩子皮臉的,你是管還是不管!
母親也是笑,佯怒要打她,結果手招呼到了臉上,卻只輕輕落下,不痛不癢,小小的寵溺,讓阿衡莫名高興了許久。
等了幾日,言希並沒有打電話回來,歸期不定。
正月十二,她記得再清楚不過,平生沒有不喜過什麼,心境亦不偏激,可自那一日起,這輩子,卻是獨獨對十二這個數字,深惡痛絕到了極端的。
她接到一封快遞,地址是B市08…69號,電子字跡,端端正正。
依舊,來自維也納。
封皮上,發件人是“言希”。
阿衡笑,想著這大爺估計又有了什麼新的發現,開啟了,卻是一個粉色的硬皮相簿,是言希最喜愛的顏色,淡到極端,明豔溫柔。
與以往的單張相片不同,倒還算是他的風格。
她曾經以為,自己只要細心照顧了言希走過的每一段情節,留意了那些生命中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