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達夷得知訊息,衝進言家,抓住阿衡的手腕,他紅著眼,咬著牙,那模樣,幾乎要殺人。
“為什麼?!”
阿衡的眼中沒有波瀾,平靜地看著他,幾乎要笑。
“什麼為什麼?”
這個少年雖然一向魯莽,但對自己的至親好友卻總是寬和忍讓的,他習慣於珍惜每一段友情,所以,不至萬不得已,不會對朋友說一句狠話。眼下,他卻是真的生氣了,攥緊了阿衡的手腕——“阿衡,你他媽真夠朋友!那是言希,言希!不是一條貓,不是一條狗,不是你喜歡了逗兩天討厭了就可以扔了的東西,那是一個大活人!”
思莞皺眉——“達夷,你亂說什麼?”
達夷橫了濃眉——“你他媽最沒資格說話,給老子滾開!我亂說,你怎麼糟踐言希的別以為老子不知道,藏著掖著一個林彎彎,沒事在陸流面前說說言希,除了這倆人,丫的還能使出別的招數不能!你他媽的抱著你的溫姓過一輩子吧!”
他是大大咧咧一點,沒心眼,但不代表沒腦子!
思莞一張俊臉陰晴不定,但是修養好,忍住了。
阿衡甩開了達夷的手,微笑著開口——“達夷,別鬧了,我這裡很忙,你先回家,有什麼話改天再說。”
辛達夷怒極反笑——“好好!這就是言希捧在手心裡的人,一個冰著臉在維也納過了兩年,一個在這裡裝傻裝得爐火純青,你們倒是不鬧,都安靜得很,高貴得很!”
阿衡淡笑——“辛達夷,你這麼好,怎麼不攔著言伯伯,把言希留下了,不正合你的意,皆大歡喜嗎?”
辛達夷怔了。
為什麼兩年前不能,為什麼兩年後依舊不能?
這樣說,好像他做得了主,決定什麼便是什麼。
半晌,少年莽莽撞撞,紅了眼眶——“老子倒想!可是,除了你,別的人再好又能怎麼樣!”
阿衡你既然這麼聰明,又怎麼會不知道,有些人,雖然說不清哪裡好,但卻是,誰都替代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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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於她的東西,陸陸續續,搬得差不多了。
她的房間在二樓,窗外沒有樹影,陽光最好。
思莞看了她住的房間,有些愧疚地開口——“阿衡,讓你受委屈了,我記得你最厭煩陽光的。”
阿衡笑了笑,不作聲。
那一日,有個人,笑容那麼溫暖;掰著手指如數家珍——阿衡,你喜歡陽光,喜歡黑色白色冷色,對不對?
對不對?
多麼久的事了,幾乎記不清了才對。
思莞輕輕拍了拍她的肩,笑得酒窩深深——“媽媽在家給你佈置好了房間,等著你回去。剩下的雜物,過些天再來收拾。”
阿衡看了一眼牆壁,兔耳小人早已不甚清晰,微笑了,轉身——“走吧,回……家。”
以前,總是覺得房子滿滿的,很吵很鬧,現在看起來,原來是錯覺。
她回去了,母親很高興,拉著她的手,家常話說個不停。她覺得自己一向孝順,順著媽媽的話,把她逗得笑逐顏開。
思爾臉色不怎麼好看,瞪了她好幾眼。
有些場景,反了過來。不久之前,她也是這樣嫉妒地看著媽媽和思爾的。
之前,在烏水的時候總覺得自己很成熟,很像大人,能幫阿爸阿媽的忙能照顧在在,來到這裡的一年,又何止比之前成長一星半點。
求之不得,而,無欲則剛。
她看著思爾,也學會了在母親面前親熱地拉著她的手,但是,人後,卻沒有學著她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