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四歲,能讓梨。弟於長,宜先知。
父子恩,夫婦從。兄則友,弟則恭。
長幼序,友與朋。君則敬,臣則忠。
此十義,人所同。當師敘,勿違背。
在在身體不好,但十分聰明,學了一遍就背會了。而她另有練字的任務,數九寒天,抄這一段,不下十遍,手僵了,也記到心裡去了,看見在在,就條件反射地冬天讓梨夏天讓桃子。
仔細想想,她對在在的好,似乎除了姐弟情深,還有些強制教育的痕跡。
阿衡越想越愧疚,覺得自己挺不開明家長的,豆丁想喊個名兒怎麼了,微笑看著這少年便開口了——你要是喜歡,以後就喊我阿衡吧。
雲在笑了,目光如雲,溫柔之下,深不見底,他說好。
阿衡看著他,從頭掃到尾,輕輕問他——我之前問過醫院,他們說你做完手術,已經痊癒得七七八八,你現在身體怎麼樣,還會經常喘不過氣嗎。
雲在蹙眉,偶爾。
阿衡眼睛黯了黯,握住他的手,卻不曉得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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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雲在是你弟弟,他看見你太激動,只是在開玩笑?”
小五傻眼,小聲嘀咕,撓頭,怎麼長得帥的都是你家的。
小四淡淡開口,玩笑開得有點大了。
三姐點頭,阿衡一戰成名,這個話題,保守估計,夠你璀璨三個月的。
大姐無影想了想,笑了,要不是弟弟,和阿衡還蠻配的。
小五無精打采,我本來還想看言希和雲在對決,結果,哎,是你弟。
小四說,你確定他就是你說的那個在在?
寢室的人都知道阿衡的身世,所以,雲在在她們心中還是很有存在感的,什麼懂事,溫柔,可愛,純真,全是阿衡描述的,現在看來,跟臺上的那個少年根本對不上號。
阿衡納悶,怎麼了,就是在在啊。
小四笑笑,沒什麼,長大了,自然和小時候不一樣。
在阿衡眼裡,在在卻還是小時候的在在,只是不曉得,小四這話從何說起。
她打電話,對言希說,照片上的那個,就是在在,我今天見他了。
言希那邊,有些吵,他輕輕捂了話筒,說你稍等。
阿衡似乎聽到了陸流的聲音。她雖然見他不過短短三面,彼此說過的話不超過三句,但是,卻不知為什麼,這個人的聲音,深深地投入心底,像塊石頭。
她依稀記得見面禮的那枚Tiffany,亮得耀眼。
言希走了出去,夜色清冷,這一日是週末,陸流,思莞和他來酒吧談一樁生意。對方是個gay界人士,有些怪脾氣,非要到B市著名的同志酒吧邊玩邊談生意。
他說,你剛剛說什麼,阿衡。
阿衡看看腳尖,輕輕開口,也沒什麼。
言希問,你見到雲在了嗎。
她嗯了一聲。
言希喝了不少酒,解了一顆襯衣紐扣,靠在糊著廣告紙的路口電線杆上。他微微閉上眼睛,問,阿衡,你快樂嗎。
阿衡想著快樂這個詞,好像四分之三的喜悲只和這個人有關係,她想起他的眉,眼,鼻子,嘴巴,說,我快樂呢。
我快樂呢,因為言希還在。
他聽不到這一句,卻依舊浮現出微笑,說阿衡我跟你保證,雲在這輩子都不會再離你而去,所以,寶寶,永遠記住你這一刻的快樂,是最初,也是永遠。
她聽他喊她寶寶,心頭忽然有些堵得慌,她問,言希,所有的談戀愛的人都像咱們一樣的嗎。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