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一眼;卻曉得眼下不是與之計較的時候;忙帶了人隨沈瑞去西北院。
春鸚與春鶴聽到外頭的腳步聲;迎了出來;看到一動不動覆在沈瑞背上的沈珏已經傻眼了。
“準備浴桶再去個人趕緊去大廚房要熱水;要快”沈瑞冷著臉吩咐道
春鶴應了一聲;小跑著去了。
毛媽媽跟在徐氏身後;見沈瑞直接將沈珏背進北屋;遲疑道:“二哥;三哥是凍著了;是不是當用雪好好揉揉手腳?”
沈瑞直接揹著沈珏去了臥房;將他放在炕上。
“不必;凍傷用溫水沐浴更妥當”沈瑞道。
上輩子他也誤以為凍傷後需要用雪揉;後來到了京城;有一年深秋與幾個師兄弟郊遊;有兩個師兄非要爬野長城;與大部隊走散了;趕上降溫下雪;在野外凍了一晚;一死一傷。
慘痛的代價;也讓沈瑞知記住了一些凍傷後的搶救知識。
炕上;沈珏雙眼緊閉;臉色青白;手腳都冰冷;渾身硬邦邦的。
徐氏聽說沈瑞要熱水;怕大廚房那邊不足;立時吩咐人去正院的小廚房提熱水。
這兩處倒是都沒耽擱;沒一會兒就有當值的粗使婆子抬了熱水過來。
這會兒功夫;沈滄也得了訊息;直接過來這邊。
浴桶裡的溫水已經兌好;沈瑞就請徐氏迴避;父子兩個將沈珏剝了個精光;抬到溫水中。
徐氏在外間;已經低聲從毛媽媽口中問出詳情;又怒又悔;怒的是喬氏如此不慈;這隆冬時節、大雪紛飛的;竟讓沈珏跪在外頭;悔的是自己不該只想著顧及喬氏顏面;不插手小二房家事;沒有早點過去。
“她怎麼敢?她怎麼敢”徐氏氣的渾身直哆嗦。
這哪裡是教子?
就算沈珏今日白日嬉戲不對;確實犯了錯;可也不當這樣懲戒。
沈珏生前也曾有淘氣的時候;喬氏連一句重話都沒有過;如今卻是這般硬心腸。
不是肚子裡出來的;這真是不心疼啊。
想著方才沈瑞小臉緊繃的模樣;這沈珏要是沒事還罷;要是真有個好歹;沈瑞定要記仇的。
毛媽媽想著沈珏昏厥不醒、生死不知的模樣;眼淚也是止不住。
沈珏雖不是二老爺與二太太親生;卻是上了族譜的嗣子;以後要支撐小二房門戶。如今鬧出這麼大動靜;可怎麼跟二老爺交代?
沈珏在浴桶裡泡了有兩刻鐘;臉上見了紅潤;原本僵硬的手腳也軟了下來
沈瑞探了探浴桶裡的人;見裡面水不溫乎了;就將沈珏扶了出來;擦拭乾淨;又放回到炕上。
用溫水泡了後;沈珏手腳還好;可膝蓋因跪的久了;依舊是烏青一片。用手摸著;只覺得從裡到外一個勁的冒寒氣;顯然已經是寒氣入骨。
沈滄眉頭擰成一團;直咬得後槽牙疼。
好好的孩子;這是造的什麼孽?
這寒氣入體可是大事;沈珏身子還未長成;要是坐下病根;就要受罪一輩子。
沈家常請的大夫就在同坊;這會兒功夫管家已經請了大夫過來。
因去的時候;管家就直接說了凍傷;大夫就拿了兩瓶外敷的藥膏過來。
等給沈珏把完脈;大夫就開了驅寒清熱的方子。
沈珏身上轉暖過來後;開始發起熱來。
沈滄又叫大夫看了沈珏的膝蓋;大夫常來沈宅;知曉沈珏身份;只當是受了沈滄的“家法”;不贊成地看了沈滄一眼。
沈滄心中越發堵得慌;可也不能拉著大夫解釋不與自己相於。
“這膝蓋可不單單是凍的;這淤血得揉開;要不然過後要遭罪。”大夫又取了一瓶藥酒出來;倒了些在手心中;使勁地沈珏膝蓋上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