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更不用人操心……此子心狡;不知怎糊弄了瑞哥;去年就打發人隨瑞哥來京;如今在貢院外典了院子……”
“竟有此事?”謝氏十分意外:“是瑞哥說的?”
謝氏心裡;因丈夫對沈瑞的看重;始終有忌憚。加上沈瑞幼年生活坎坷;少年老成;在謝氏眼中就成了有心機之人。只是她素來乖覺;在丈夫面前半點不露;對沈瑞反而越發親近周全。
沈理道:“瑞哥原還要瞞著我;六月裡沈瑾生母隨著兄弟上京;如今就住在黃華坊……她叫人傳話;想要見瑞哥一面。瑞哥拿不定主意;向我問詢;我察覺不對勁;盤問了半響;才知曉此事……鄭氏母子並不無辜;佔了嬸孃多少便宜;即便如今母子離散;也是自作自受;瑞哥還是心腸太軟……”
謝氏點頭附和;心中卻不以為然。
沈瑞年紀不大;卻是個有主意的;要是真無心洩漏此事;又哪裡會主動提及?多半是不好推卻沈瑾請求;又不甘心如此順承了那邊;讓那邊白佔了便宜;才將此事揭開;裡外都要落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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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五章 時不待我(一)
冬至前幾日;沈滄一家從西山莊子回到京中。
沈瑾高中解元的訊息;沈滄夫婦也知曉;卻沒有放在心上。解元也不過是頭名舉人罷了;就算春闈得了狀元;也有沈理珠玉在前;沒有什麼可驚歎的。
尚書府這邊;因沈瑞早有吩咐;過了九月二十就開始將地龍燒起來。等到沈滄等人回來時;正好屋子都驅完潮氣;入住適宜。
“老二還沒有訊息麼?”沈滄問起此事。
徐氏道:“當是在路上了;要不然早該打發人進京……”
沈滄點點頭;眉頭之間卻帶了幾分急迫。他雖然安排的好好的;何學士也主動退讓了一步;可南京國子監之事想要塵埃落定;還需在沈洲進京後。要是現下;沈洲進京;即便對他的安排有所非議;可最終也會聽他這個哥哥的勸;萬一沈洲遲了一步;真是……怕是沒心情也不肯去謀南京的缺。
想到這裡;沈滄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道:“為了老二;讓夫人都跟著為難;只希望他能明白我這一番苦心……”
徐氏安慰道:“姨老爺並不是那等小氣的人;老爺想多了……只是等二叔回來;老爺還要好好說話;到底也是將五十的人……”
沈滄雖是為弟弟百般籌劃;可到底沈洲只是弟弟;不是兒子;說不得有自己思量。
沈滄咳了兩聲道:“眼下是什麼時候;留他在京裡;能落下什麼好?”
不是他小瞧自己弟弟;只是沈洲的性子;卻是不是個果決。真到了新舊更替之時;要是被攪合進去朝廷爭鬥中;沈洲很難獨善其身。
王宅;書房;沈瑞與王守仁師生重聚;說的也正是此事。
“宮裡傳出的訊息令人心驚;自太皇太后薨;皇上對丹丸越發依賴……早年還有皇后娘娘勸誡;如今帝后生嫌隙;竟是無人敢勸……”王守仁唏噓道。
沈瑞皺眉道:“幾位閣老呢?不是說皇上最敬重三位閣老?”
若非如此;也不會將政務全部相托。如今朝廷雖黨政不斷;可政治還算清明;就是因三閣老勤政愛民;稱得上“良相”。
王守仁瞥了他一眼;道:“皇上的丹丸是宮裡丹房練的;並不是太醫院這邊……就算是太醫院這邊敬獻;也不是能拿到明面上說……幾位閣老就算聽到風聲;知曉不妥;也無人敢犯這個忌諱……”
“窺伺帝躬”;這可是沾不得的罪名。
歷史不可逆轉?
沈瑞望向王守仁就帶了擔憂。
或許換一個人;會覺得王守仁在磨難中成長;可沈瑞卻不希望他真的險死還生。
王守仁道:“如今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