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了禮。
我衝溫庭點了點頭,又笑著將敏彥懷裡放著的一小提盒心遞給了吾成,說道:“我聽人說你最近在泮宮學習常常不記得回去吃飯。所以我就讓人做了些小點心,一會兒下了學可以先吃了墊墊。”
吾成接了點心盒子,很小聲地謝過了我,又渴望地看著敏彥,復又低頭小聲地問:“皇嫂,我能抱抱敏彥麼?”
我大方地把敏彥讓了出來。個頭都竄到有我鼻子高的吾成放開了點心提盒,縮手縮腳地接過了敏彥,不曉得該怎麼辦才好地舉著敏彥的小身子。敏彥也不害怕,蹬蹬短腿抻抻胳膊。停了一會兒可能是覺得不舒服了,於是平靜地回頭朝著我伸手要抱。
看吾成瞪著眼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我笑著從他手上接回了敏彥,邊向上託託敏彥邊對他說:“你還小,等你娶了媳婦後有了孩子就知道該怎麼辦啦!”
吾成鬧了個大紅臉,扔下了句“我先回去”,扭頭就跑了。
咦?這個孩子以往不是很大膽的麼?上次過年的時候不是還說我長得好看,嘴巴很甜的呀!難道他也到了母親大人用來形容小臺的那個“叛逆期”了?
回憶完畢。
再來看看吾成。正正經經地穿著一身青黃色的朝服,一舉一動確實是中規中矩了許多。我想李太妃終是沒聽進我的勸告,吾成還是因著一些不好說的原因被她訓斥過了。
我明明都解釋了,李太妃還是不肯放過任何教導吾成收斂性子的機會。吾成才是個十多歲的孩子,平時有些調皮也沒什麼大礙,真不知李太妃是怎麼想的。要不她就是怕吾成以後惹惱了翔成,落得個原成一般的下場吧?可是原成的待遇也還不錯呀!
我特別想告訴李太妃:因咱們皇室人員稀少,翔成其實是十分重視手足之情的,吾成調皮一些真的沒事……
當然這話是不能說的了,否則這位太妃娘娘還不直接嚇得暈掉!
今年的座次安排與去年不同,我身邊坐著的還是翔成,但下首已經換上了大長公主。而保成則坐在了太后那邊。
大長公主隔著一張桌子的距離逗著我懷裡的敏彥,笑著打趣道:“你這個做母親的可不能一直抱著孩子不撒手。小心某些人惱了,把你們母女二人拆開哦!”
我臉上紅了紅,抿嘴笑了笑說:“哪有的事兒!敏彥現在太小了,我實在放不開。就算有奶孃跟著我也恨不得時時抱著她。”
大長公主瞭然地點頭道:“都這樣。我當初剛生阿枚的時候也是,睡覺也要摟著一起。卻因為沒經驗,蓋著被子差點憋死阿枚。那次之後我就再也不敢把孩子放在身邊了,就怕自己不小心真害了孩子。”
阿枚是大長公主的長女,八九年前就因和親而嫁到外族去了。這麼長的時間不得相見,大長公主肯定也很想念她吧!
我笑著岔開了話題。大長公主臉上的傷懷與她開朗的性格太過矛盾,她不自覺中流露出的那種表情讓我不由自主地要幫她轉移開這種思女之情。
這回我很仔細地數了翔成喝了幾杯酒。不多,一共不到十杯,應該不會像上次那樣醉得離譜。不過我到現在為止也還是懷疑他上次是裝的……
今年除夕不需要某人裝樣子才能跟著我回宮。翔成大大方方地坐在輦上,又把我一起拉了上去,我則又抱著敏彥,於是我們一家三口坐在同一御輦上被抬回了景泰殿。
回到景泰殿,我就把敏彥外面包著的那層厚厚的小披風解了下來。屋裡很熱,想來是留在殿裡的小憂又多架了幾個火盆。
翔成身上的酒味不小,我捂著敏彥的鼻子對他說:“快去洗洗!酒味太濃了,小心燻到孩子。小憂已經燒好水了——你要是不怕冷,去後面的溫泉那邊泡著也行。”
哪知翔成不為所動,竟然還湊過來對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