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殺,卻實是因我而死。早知那姑娘好勝心切,我假裝輸了給他,他也就不會因此送命了。”
龍琦聽到這話,嘆道:“你想得太天真了!那姑娘若不是見你勝得漂亮,心中存了顧忌,哪裡會這麼輕易離開。你若是輸了,她瞧著也不過如此,自然不肯善罷甘休,大動干戈起來,現在只怕死的人會更多。”
王郢道:“即使如此,那也不必逼著他自殺呀?我只是弄不明白,江湖上輸贏難道當真就看得那麼要緊?一條人命當真就那麼不值錢嗎?”
龍翼介面道:“是啊!這人劍法好得很,幸虧比武的是二弟,倘若是我,那是輸定了的。這樣的屬下逼他自殺,豈不可惜?”
龍琦嘿嘿冷笑兩聲,說道:“你們別瞧她年紀和你們差不多,心機那可深得很!她行若無事間就逼得此人不得不自殺,那是做給所有人看的。她是要告訴咱們,這樣的角色在她那裡可多得很,死上幾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而且也給她的下屬一個警示,以示她御下極嚴,叫他們辦事全心盡力不得有失,否則便是同樣的下場。她最後說:‘青山不改,大夥總有再見面的時候。’那也是在告戒咱們她下次會帶些比他更加厲害的人來,叫咱們量力而行,別惹禍上身。她表面上沒做什麼,實際上卻已同時做了好幾件事,她還如此年輕就有這般手段,你們說她厲不厲害!”
三人聽了,這才恍悟過來,俱皆吸了一口涼氣。
龍琦又嘆了口氣,說道:“此人也算個人物,只可惜跟錯了主子,枉自送了性命。唉!咱們江湖中人過的本就是刀口添血的日子,一旦拿起刀劍,這身家性命就由不得自己了。你們江湖閱歷尚淺,日後這等場面見得多了,自然也就習慣了。”當下叫了兩個人,吩咐他們將嚴戌好生安葬。
龍琦引著三人進了莊,走出百餘米,遠遠瞧見一人從堂內迎了上來。龍琦快步迎將上去,叫道:“趙先生怎的出來了?呆在屋裡可安全些!”
那人走上幾步,拱手道:“方才趙某聽聞有人尋事,正想出來看看,貴屬下就趕忙領著我進屋躲避。我就尋思著,這幫人不定是來找我的?不想果然如此。唉!真是百無一用是書生。趙某這趟遠來,勞煩幫主之處甚多,如今又害得貴幫傷了不少人,心裡可真是愧歉不安得很。”
龍琦擺手道:“大家都是老相識了,這番客套話說得未免有些生分了。咱們草莽之人身上受點傷,便如同吃飯喝酒般尋常得很,先生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再說先生做的都是些憂國憂民的大事,咱們能略盡綿力,別說是受點傷,即便是丟了性命,那也是毫不皺眉頭。”
那人微笑道:“龍兄說得好!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趙某這些天來浪跡江湖,也著實見到了不少熱血滿腔的豪傑志士,個個都是忠勇愛國之人,皆說中原未復,億萬百姓在金兵鐵蹄下受苦,於心何安?龍兄的心思自然與他們一般無二了。兄弟失言了!”
龍琦笑道:“先生說得是。”他指著那人對三人說道:“這位先生就是我跟你們提過的趙珙趙先生,你們也都來見見。趙先生在當今朝廷中可是顯貴的人,平常不是那麼容易見得到的。”
三人依言上前拜見。王郢見他穿著普通的青色長衫,面貌清雋,頜下三寸長鬚隨風而動,眉宇間卻頗含風塵滄桑之色,竟是全無半點尋常官員的驕縱倨傲之氣,頓時心生好感。
趙珙笑道:“大家同為大宋子民,哪有甚麼貴賤之分?龍兄說笑了。”他仔細打量了三人一會,讚道:“這三位想來便是龍兄提過的令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