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漸漸升起。
“王后,亥時已到,請服藥!”一女子輕盈柔美的聲音響起。
江王后獨坐鏡前,剛摘下頭釵的她,詫異的轉過身來。“怎麼,你們那個徐大人還有空給本宮煎藥嗎?”他知道這女子是徐福身邊的人。
“徐大人身體不適無法起身,但奴婢一心掛念王后的身體,這藥是奴婢自己為王后而煎的!”
“哼,你以為本宮是傻子嗎,本宮早看出來你與徐福是一夥的。你這藥裡十有八九是要毒害本宮!”
“王后多慮了,就是給奴婢吃了雄心豹膽也不敢那樣做的。在這後宮之中,徐福勾搭如姬夫人實屬罪有應得,王后懲治的對!”
“哦?……”江王后一雙靈敏的眼睛正打量著眼前的徐姚。“那你替本宮把這碗藥喝了!”
徐姚面對眼前的藥汁,絲毫不見猶豫的一飲而盡!
看到此舉,江王后一聲淺笑,“本宮隨口一說,你就當真喝下了!”
“奴婢只想證明對王后的忠心!”
江王后恍然明瞭,這後宮裡想當自己親信的奴婢多的去了。“說來聽聽,日後將如何證明你的忠心?”準確的說她想知道眼前這女子能如何為自己效力。
“那就恕奴婢直言,王后命徐福研製的藥方即使研製出來,也只能針對後宮中的嬪妃。可是王后未曾想過,燕王現年事已高,身體也不如從前。萬一哪天駕鶴西去了,那這燕國,這王位自然就是太子丹殿下的了!王后也就成了太后,那公子奇……?”徐姚故意戛然而止,燕宮裡的人都知道,江王后只有一個獨子,也就是燕王最小的兒子。
“一派胡言亂語!”江王后洋裝氣憤的呵斥道。
“奴婢知罪,奴婢也是為王后不值,為奇公子不值啊!”徐姚連忙跪下,聲線流露著萬般的懇切,她只想擊中江王后的內心。
此時江王后的眼眸中閃爍著慧黠,嘴角邊也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意。“你很聰明,為何要幫助本宮?”她深知這王宮裡的奴婢們都是唯利是圖的。
“奴婢別無它求,一心想跟隨王后左右,苦於找不到機會!”
“願意跟隨本宮,真心替本宮辦事的人,本宮都不會虧待你們的!”
“王后是願意收留奴婢了嗎?”聽聞此言,徐姚展露出欣喜激動的笑顏。
江王后拉起徐姚的纖纖細手,端詳了片刻。“你會煎藥?”
“正是!”徐姚肯定的答道。
“那以後大王的藥飲都由你負責!”
“大王?……”徐姚感到萬分驚訝。她準備把自己打發到燕王那裡去做內應,看來這個王后的確是不簡單,恐怕她連毒害燕王的心都有了吧。
“怎麼,你不願意?”江王后的笑容有些凝固。
“願意!奴婢任由王后差遣!”……
再次回到御藥房,徐姚全身都透著寒涼,她苦心積慮的接近王后,腦海中全是復仇的概念。看著那被燒燬的偏殿,徐姚默默的走了進去。“如姬,你要保佑我和大哥早日脫險,我會為你們報仇的!”靜靜的站立許久後,她才意識到自己隨身的玉佩不見了,這座燒燬的房屋內早已被人清理一空。此時的她感到更加寒冷,“嬴政……”她輕輕低喃著。那塊玉佩是在驪山時,嬴政親手交付給她的信物。可她還是弄丟了……
時光慢慢流逝,當她得知趙高回國的訊息時,趙高早已離開燕國數月之久了。她也被江王后安插在燕王身邊做著內應,隨時彙報燕王的身體與服藥藥方。一有空隙,她總喜歡掰著手指算,時間一天一天的過著,秦國什麼時候才能來人接她回去呢?
不久後,燕王在宮內舉行了一次小規模的家宴,宴席間坐滿了燕王的子嗣們。大堂之內歌舞繚繞,一片歡語。如此家宴也讓年過中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