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雷騰坐在椅子上的身體猛然一陣,黎雨神色冷淡的沙啞著嗓子笑了兩聲,低沉的聲音卻好像實質一半圍繞在了雷騰的周身,帶著已經被識破了偽裝的,刻骨的嘲諷……
“在宴會上看見我的時候,在帶我到你的調教室撕開我身上衣服的時候,雷騰,你敢說——你就真的沒有感覺到一點熟悉麼?你為什麼不摘掉面具?別告訴我當時我那一個阻止的動作和一句話就可以讓你改變主意!那麼雷騰,你告訴我,真正使你罷手選擇留著面具的原因——究竟是什麼?”
黎雨一邊冷著臉說話一邊從床上下來一步步的朝雷騰走去,而雷騰,也已經隨著他的動作而緩慢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的確,黎雨說的句句都對,而他所問的每一個問題,雷騰都無法回答。
當時的情況,他所真正在乎的,不可能是一個奴隸的一句話,他所真正去考慮的,遵循的,只有他自己心底的那團陰暗與齷齪而已。
那個時候,他是因為眼前那隻狐狸給他一種跟黎雨極為相似的感覺才會在宴會上最終選中那個人的,這個有個很重要的前提就是,他像黎雨而不是黎雨!也就是說,他可以很強烈的刺激起雷騰的包括征服欲佔有慾在內的各種欲 望,而雷騰自己,也不會因為這個人是黎雨而下不去手玩!
在這種情況下,假如他當時真的拿下了面具,不管面具下面這個人是不是黎雨,這場高調的,淫 蕩的性 愛都不可能再進行下去。這是個很簡單的問題,假如面具下面的人真的是他,那雷騰不可能再去用鞭子蠟燭傷害這個人;就算這個人不是他,一旦單方面的遐想和希望破滅,面對著這個臉跟黎雨八竿子打不著一分聯絡的男子,他也同樣沒了施虐做 愛的興致。
所以,基於這些原因,雷騰把那個面具一直留到了最後。說白了,其實就是他潛意識裡面想要一種禁忌的,瘋狂的性 愛來發洩他這段時間所連續積累的怨氣而已!
他沒辦法回答,而黎雨顯然也沒想等他給個明確的答案。他只是光著腳踩在光亮的地板上,然後邁著均勻的,規律的,每踏出一步都好像是踩在雷騰心尖上的步子,一步一步的靠近雷騰,在他們彼此間連呼吸的熱氣都能直接噴在對方臉上的距離才停了下來,然後,他淡漠而高傲的微揚起下巴,雷騰看到眼前這個跟他糾糾纏纏了這麼久也仍舊沒有結果的男人,淡粉色的嘴唇慢慢張合,輕輕的,一字一頓的說道——
“你是不問我為什麼在這兒麼?我告訴你,我來就是要告訴你——在你把我弄成現在這個樣子無法進行正常生活的同時,你,雷騰,也一樣不可以!上男人能讓你比上女人更加有快 感,說的再清楚點,你要結婚的物件永遠也不可能滿足你在施虐欲這方面變態的需求,不是麼?”
黎雨說道這裡,眼角眉梢的嘲諷逐漸濃烈,剎那間,已經轉變成了說不清的糾纏恨意……“在我沒有辦法進行正常性生活的時候,雷騰你這個虛偽的施虐狂想要平平穩穩的結婚生子?呵呵……怎麼可能?”
雷騰看著黎雨的眼睛有那麼一剎間的灰暗了下來,他緊閉著雙唇點點頭示意黎雨他明白了,然後聲音沉悶平穩的說了句“好好休息”之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間客房。
的確,他明白了,黎雨此番到這兒來並且跟他一起演完了一場記憶深刻的性 愛,不是他潛意識裡所期待所盼望的任何一個重歸於好的訊號,而是僅僅為了告訴他,他是一個變態,他無法跟蘇桐組成一個家庭進行平靜生活而已。
出了房間的雷騰越想心裡越亂,越亂就越發的煩躁,這一切都需要找個物件來發洩,而那個物件,就是這座島的主人,整個事件的罪魁禍首。
所以,當雷騰衝進魅在月光島上私人主宅的大廳的時候,幾乎要冒火的眼睛絲毫沒有因為看到眼前的香 豔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