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她為“夫人”,心知這腳鈴恐怕沒有那麼簡單,便伸手去解。
解了半天,盛寶華終於明白了一個事實。
這個腳鈴……是解不下來的!
這算怎麼回事嘛!
她豈不是要一輩子帶著這個也許是象徵著慕容家主夫人信物的腳鈴?她以後行走江湖,要怎麼解釋?
盛寶華姑娘還想著要行走江湖呢……
正鬱悶著,一陣“咕咕”的聲音讓她回過神來。盛寶華側頭一看,便看到一隻白色的鴿子正落在她身邊的地上,嫩黃的小嘴輕輕啄著季玉英留下的袍子。
伸手一抓,它也不掙扎,“咕咕”地叫著,歪了歪腦袋,用小黑豆一樣的眼睛看著她。
雪白雪白的羽毛,只腦袋上長了一小圈灰色的絨毛,看起來分外的神氣。
如果是正常的花樣少女會兩眼放光地歡呼一聲“好可愛!”,可是盛寶華姑娘這輩子註定與正常的花樣少女搭不上關係,於是她兩眼放光地歡呼了一句“晚餐有了!”
烤鴿子~
季玉英拎著一隻兔子回來時,便見盛寶華正衝著抱在懷裡的某隻十分眼熟的小白鴿伸出魔爪。
“你在幹什麼?”
盛寶華被他嚇了一跳,手一抖,便揪下一根白色的羽毛。
“咕咕!”小白鴿吃痛,撲愣著翅膀飛了起來,竄到季玉英懷裡。
眉一皺,季玉英丟下已經被劈暈的兔子,抱住懷裡委屈到不行的小白鴿,撫了撫它的小腦袋。
“這是我的信鴿。”安撫著小白鴿,季玉英面無表情地看著盛寶華。
“啊?”盛寶華張大嘴巴,“這傻鳥是你的信鴿?”
“……咕咕很聰明。”季玉英忍不住為它辯駁。
“咕咕?”盛寶華看了一眼躲在季玉英懷裡的小白鴿,“它叫咕咕?它笨到自己往我手裡撞喂!”
季玉英看了一眼被盛寶華墊在身下的袍子,“它是聞到我的味道了。”
盛寶華低頭看了看那袍子,撇撇嘴,又看了看縮在季玉英懷裡楚楚可憐的小白鴿,咧了咧嘴巴,再度伸出魔爪,“咕咕是吧?來~姐姐抱~”
小白鴿驚恐萬狀,瑟瑟發抖。
“好了,別欺負它了。”季玉英有些好笑地拍開她意圖不軌的爪子,低頭看了一眼小白鴿,它腳上的竹管用蠟封著口,蠟上蓋的是白湖山莊的章。
盟主的信?
除去蠟印,他伸手自竹管內取出一卷紙條,還沒有來得及看,一隻黑色的大鳥忽然掠了過來,驚得小白鴿“咕咕”叫著撲愣起翅膀,將季玉英手裡的信掃進了火堆裡,季玉英挽救不及,眼睜睜看著信被燒沒了……
盛寶華卻是認出了那隻大鳥,不就是小鬍子叔叔養的老鷹小吉麼。
縮了縮脖子,盛寶華蹭到了季玉英身後。
“大小姐,別躲了,我都看到閃電了。”一個粗嘎的聲音從林間響起,沙沙啞啞的,很難聽。
盛寶華小心翼翼地從季玉英身後伸出腦袋,便看到一匹雪白的大馬從樹林間走了出來,馬上坐著一個看不出年紀的美人,雪白的大馬旁邊,是一個高高瘦瘦,留著兩撇小鬍子的男人,模樣十分的清俊,他拉著韁繩慢悠悠地走著。
“小鬍子叔叔……”盛寶華低低地喚了一聲,然後笑嘻嘻地蹦了過去,一把拉住坐在馬上的美人,“美人嬸嬸~”
“休要拍馬屁。”留著小鬍子的男人瞥了她一眼道,沙啞的聲音和他清俊的外表十分不相稱,產生了一種奇妙的違和感。
沒錯,他就是盛寶華常掛在嘴上的小鬍子叔叔,也是曾經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鬼手神醫孟九,沒有人知道他退出江湖之後便一直住在寶雲山飛天寨裡,給寨主盛飛天當起了軍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