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兒聞言,忙不迭地應了一聲,就進內殿拿了兩瓶香露來。寶釵笑著對抱琴說:“這一瓶是玫瑰香露,一瓶是桂花香露。想來從前在家時,姨媽也常說,姐姐最愛的是玫瑰香氣,這桂花的,倒是你最喜愛的。這裡的兩瓶,你給姐姐帶一瓶去,另一瓶就自個兒留著罷。”
抱琴低低地應了一聲,伸手接過香露,轉身便出去了。
等她走後,鶯兒才滿臉不解地問:“娘娘何必對她那樣好,不是有燕兒在長春宮裡頭麼?”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大表姐不是蠢笨的人,老聖人對她越來越沒心思,她自然會著急。她既想辦法承寵,本宮自然要防著些。抱琴服侍了大表姐這麼多年,少說也知道大表姐不少的事情,雖不知道她是不是真心靠攏本宮這一邊,趁著這機會防備一二也極好的。”
“可那藥包,娘娘您要來合用啊?”
“不是本宮用,合該讓大表姐遂心才是。”寶釵含笑說罷,整了整衣襟,淡笑道:“瞧著時辰也不早了,讓人在亭子裡擺下棋盤,昨兒個老聖人還說要下棋來著呢。”
鶯兒一聽,便笑著應了一聲,自去吩咐不提。
且說沒有兩日的功夫,抱琴便偷來一隻藥包交給寶釵,寶釵含笑看著那藥包良久,才對抱琴道:“如今你既投靠了本宮,本宮也不會虧待你。只是,大表姐那裡,本宮暫且也不好向她要你過來,你且耐心等待時機。”
抱琴一聽,眼中便落下了淚水,忙跪下求道:“奴婢此行,已經是冒了大不韙,只求娘娘看在奴婢一心為您的份兒上,救救奴婢罷!”
寶釵一見她這樣,便衝鶯兒使了個眼色,鶯兒忙把抱琴扶起,一邊勸道:“姐姐這是何苦呢,我們娘娘最是心慈手軟的人,姐姐再哭可要讓我們娘娘心裡難受了。”
抱琴被鶯兒架著,再跪不下去,只好抽抽噎噎地說:“賢德妃每日裡把氣出在奴婢身上,奴婢若還在長春宮服侍著,只怕再沒有出頭之日了。求娘娘發發善心,救奴婢脫離苦海罷。”
寶釵聽了,只淡笑道:“你也別急在一時。本宮若現在同姐姐要你,姐姐必定起疑,到時候不放人不說,指不定對你更是變本加厲。你只等著,等本宮求太上皇發個善心,把你指到別的宮裡服侍,也就是了……”
不等寶釵說完,抱琴已經亟亟道:“娘娘去求,賢德妃必是滿口答應的!”
寶釵秀眉一挑,看向抱琴道:“這話說得我竟不明白了,如何你就知道,本宮去說,賢德妃必定答應呢?可別忘了,你是賢德妃身邊服侍的老人了。”
抱琴暗悔失言,正不知道如何補救時,又聽得寶釵問這話來,只好硬著頭皮說:“娘娘和賢德妃是表姐妹,自然好商量的。何況賢德妃現在看見奴婢就有氣,只覺得厭惡。娘娘若去說一說,賢德妃怕是一萬個願意的。”
寶釵定定地瞅著抱琴一會兒,才垂眸笑道:“這是後話了,你自回去等著就是了。”說罷,衝鶯兒使了個眼色,鶯兒便乖覺地拉著抱琴出去了。
待得鶯兒把抱琴送走,再進來時,便像寶釵道:“娘娘可是要同賢德妃說說,讓抱琴過來承乾宮服侍?”
“讓抱琴來承乾宮服侍?”寶釵嗤笑一聲,見鶯兒目露困惑,便道:“沒瞧見,這抱琴是賢德妃使得反間計麼?本宮就說呢,大表姐可不是蠢笨的人,只是本宮也不是那麼好誆騙的。”拿起桌上的藥包,寶釵湊近嗅了嗅,“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