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2部分

的案几跟隨其後。

張?微微一笑,向崔穎拱了拱手,“有勞小姐。”

“郎君有意,妾莫敢辭。”崔穎溫柔一笑,長袖揮舞間便趺坐了下去。

見兩人如此“柔情蜜意”且崔穎話語間自稱為“妾”,旁觀的蕭復肩頭忍不住輕顫了一下,手裡緊緊捏著一個果子,目光陰狠如刀。

新昌公主皺了皺眉,忍不住回頭來掃了自己兒子一眼。蕭復對崔穎有意,新昌公主並不怎麼知曉,只是今日見蕭復表現有異,這才猜出了幾分。

坐在新昌公主一側的泗陽郡王李鴻臉色陡然陰沉下來,略顯稚嫩的臉上陰雲密佈,卻扭頭去向草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崔穎凝神肅穆,張?向她投過一瞥,然後兩人頗有默契的同時起了頭――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

張?的歌聲清越,歌令更是清雅飛揚。崔穎纖纖玉指連連拂動,一曲與歌令意境相合的琴音在她的指尖傾瀉而出。

玉指紛揚的瞬間,兩人目光交匯,張?旋即朗聲又唱道――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崔穎心頭猶如過了電流一般,指尖抖懸,琴音中帶上了些許不經意的顫音,卻也跟張?的歌聲更加契合嚴絲合縫。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張?唱到最後,崔穎的琴音即激越流暢又百轉千回,待張?唱完最後一句,她的琴音也及時走向了尾聲。嗡地一聲,琴絃發出繞樑三匝的顫音,崔穎緩緩起身凝望著張?輕輕道,“君不負妾,妾不負君。海枯石爛,此心不移。”

說完,崔穎向張?斂衽一禮,然後盈盈退了下去。

見兩人竟然當眾琴歌相合,互訴衷腸,再定鴛盟;郎才女貌可謂是天造地設一雙――李持盈意外之喜,忍不住開懷暢笑。而眾人也在沉默片刻後,爆發出雷鳴般的鼓掌喝彩之聲。

蕭復臉色陰沉地幾乎能掐出水來,如果不是顧及風度,他早就離開了,眼睜睜地看著張?與崔穎好事成雙,他心裡嫉妒得幾乎要發起狂。

而李鴻畢竟是皇孫高高在上有需必應慣了,兼之少年心性,見自己的意中人投向別人懷抱,心裡即痛苦又憤怒,也顧不得失禮不失禮了,鐵青著臉起身冷哼一聲意欲拂袖而去,

李鴻的這一聲冷哼很不合時宜,也很刺耳。

眾人複雜的目光投射過來,李鴻更加難堪,恨恨地挺直身子,揚手指著張?冷笑道,“張?,幾句歌令而已,何必如此得意?聞你素日浪蕩花間招蜂引蝶,這豔曲兒怕不是從哪裡剽竊而來?”

“你一介布衣,如何能配得上崔家小姐?”

按說李鴻皇家子弟,本不該如此失態。可此情此景之下,能不能得到崔穎的美人芳心倒尚在其次了――問題的關鍵在於,他這個天潢貴胄天子皇孫,當眾示愛,竟然輸給了一個白衣士子,這讓李鴻如何能接受地了?

少年痴狂,加上妒火熊熊,早已失去理智了。

楊玉環和李持盈不約而同地皺了皺眉,作為皇室在場的長輩,李鴻今日的言行舉止著實失卻皇家體面,讓她們感覺大為丟臉。

對於李鴻,張?原本不怎麼放在心上。皇孫又如何?終歸不過是一個小屁孩而已。他兩世為人志存高遠,怎會跟一個小屁孩去爭風吃醋。只是李鴻如此咄咄逼人,張?卻不能不正面回應。

他前些時候在曲江池詩酒宴上謾罵李林甫,不畏權貴的名頭早已傳揚了出去,此時自然不能沉默。

“郡王殿下此話,張?不懂。正如殿下所言,不過是幾句歌令而已,不過是助興之詞,何足道哉?”

“至於說配與不配的,更不消說了。張?與崔家小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