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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部分

柱兵馬在多瑪以東會戰,就是這個道理。”李光弼默然片刻,突然又輕輕道,“大帥,戰事變幻無常,並無一定之規,若是嘉措和沙彌當真長驅直入,那麼我軍如何應對?”張瑄轉頭望著李光弼,朗聲大笑起來,“光弼啊,看來你還是不放心,害怕本帥判斷失誤,導致我軍吃了敗仗呀……李光弼面容一緊,躬身恭謹道,“末將不敢!”張瑄上前幾步,探手拍了拍李光弼的肩膀,笑吟吟道,“若是嘉措和沙彌這兩路真敢進犯我腹地,那麼,本帥也早就布好了一個口袋,隨時you敵人甕。本帥已經命都城守軍越過赤嶺,埋伏在河源一側。而按照時間來推斷,郭子儀率軍兩萬也已抵達兆州。若是嘉措和沙彌兩路兵馬來襲,進了本帥的口袋陣,郭子儀出姚州,都城軍堵住柏海的口子,你部四萬兵馬回師,以我軍7萬人圍殲吐薔區區兩萬餘人,甕中捉鱉還有什麼問題?嗯?”李光弼恍然大悟,慚愧地一笑,拱手抱拳道,“大帥英明,用兵之道神鬼莫測,末將自嘆不如!”張瑄哈哈大笑,“光弼,率軍殺敵,我不如你,但若說謀劃戰局,你不如本帥!”

傍晚。軍營之中炊煙裊裊,篝火叢生。濃烈的馬糞牛糞燃燒所帶來的異味被呼嘯的西北風驅散,唐軍軍卒裹著厚厚的棉衣,或圍坐在篝火旁竊竊sī語,或交相奔走巡視崗哨,整個大營寂靜無聲。一夜無語。但就在黎明破曉時分,正是兩寧州冬季最寒冷的時刻,突然,西北方傳來劇烈的動靜,人喊馬嘶聲越來越高亢,打破了大營的寧靜。嗚咽蒼涼的軍號聲再次響起,巡邏計程車卒從四面八方湧來,而諸將也從各自的帳幕中衝出,在最短的時間裡聚集起本部兵馬,列陣以待,準備應變。張瑄飛穿好衣甲,裹著厚厚的披風在百餘護軍的簇擁下飛奔西北方向的轅門。

從非川方向的草原上湧來一支隊伍,遠遠看去,半是軍卒半是百姓。張瑄站在轅門出,已經能清晰地聽到隊伍中百姓女子的哭喊聲,看到那一張張被寒風吹打得通紅乾裂的臉頰上正浮動著哀傷和驚恐神sè。張瑄嘴角輕輕一抽。一望可知,這一定是從非川草原一帶潰逃下來的軍卒百姓了。非川一線,駐紮有數百唐軍,三個戌堡,護衛著百戶移民在那裡屯田開荒。很顯然,嘉措的兵馬固然沒有長驅直入兩寧州,但卻還是派出少量軍馬進佔非川,拿下了唐軍外圍的三個戍堡。這早就在張瑄的意料當中。雖然他已經提拼命人讓百姓分批撤退,但沒有想到,嘉措的軍馬來得這麼快,以至於部分百姓還沒有完全撤回,在路上就遭遇了吐蕃人的侵襲擄掠。張瑄默然片刻,輕嘆一聲,吩咐軍卒立即開啟轅門,收攏潰逃下來的軍卒百姓。他轉身正要離開,眼角的餘光卻現,在倉皇而來的隊伍中,有一個身材高大的軍卒肩上扛著一個瘦弱的女童,而那女童的身影非常熟悉。張瑄心裡咯噔一聲,猛然再次回頭來,率先衝出了轅門去。張造沒有想到,煥娘和她的父親胡勘就在非川一線屯田。其實正值冬季,還不是屯田的最佳季節,這批移民在非川,無非就是在軍卒的幫助下勘定界限,為明年開春的開荒做準備。就在父女兩個隨眾人遵從軍令徐徐退回兩寧州腹地的路上,一支四五百人的吐蕃騎兵突然奔襲而至,護衛的三百唐軍拼死搏殺,死傷大半。而戰場之上,眾多百姓也遭遇池魚之災,百餘人死於吐蓄鐵騎的踐踏之中,而剩下的則僥倖在唐軍殘兵的保護下,倉皇逃回。好在吐薔兵馬並沒有繼續南下追擊。胡勘死在亂軍之中,而煥娘僥倖逃過一劫,卻現自己父親躺在血泊之中,驚嚇過度就暈厥在了當場。一個唐軍士卒現了從煥娘身上掉出來的平西王令牌,大為震驚,不敢怠慢,就把她帶了回來。

一路之上,煥娘幾乎已經哭啞了嗓子。她才不過七八歲的年紀,孃親早逝,只剩下一個父親相依為命。如今父親死了,對於一個孩子來說,這就是天塌地陷了的事情。張瑄從軍卒手裡接過煥娘,望著煥娘眼睛中的絕望和哀傷,以及那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