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是否經常將這娃娃放在書房?那接收太陽的介面被塗上了一層墨汁,所以才不會點頭的。”說著,吳詩出門打了點水,用自己的袖子一點點的將墨汁擦了去。待擦完,她便將那重新點起頭來的娃娃微笑著還給了弘昱。
弘昱慢吞吞的伸出了手,還未接過,便砰的一聲栽倒在了地上。
吳詩一聲輕呼,也顧不得什麼了,連忙將弘昱扶了扶,有些焦急的喚著:“四阿哥,四阿哥!”
耳邊傳來弘昱均勻的鼻息聲,下巴密密的青碴和疲累的臉色都在說明他這數日都沒有好好休息。如今他總算是找到了吳詩,便是一樁心事了了去,睡意襲來,就這般倒在地上睡了過去。
吳詩好笑的搖了搖頭,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弘昱自地上扶到了自己的床上,又為他蓋了被。心想,果然還是個孩子,想到什麼便做什麼,任性胡來,若是京城那些皇族之人知道了他身處遠在千里之外的姑蘇城,定要鬧翻天了。
看著那恬靜的可愛娃娃臉,吳詩將手中的娃娃放在了可被陽光照射到的窗邊,轉身出了房門,片刻便端了盆溫水回來。她從旅行包裡拿出一條她也沒捨得用的乾淨小毛巾,沾了水替睡夢中的弘昱擦了擦有些狼狽的臉。
見他連行李都沒拿便這般尋來了,吳詩只得感嘆了下這被伺候著長大的小祖宗毫無計劃的外出行為,揣了些銀兩,到城裡找了認識的裁縫鋪老闆買了件乾淨樸素的白色長衫。
回來時,弘昱還未醒來,吳詩便將衣服整齊的疊放在床頭,拿了口罩又趕往城外照顧病人去了。
吳詩這一忙又是忙到了月亮升起,剛哄得一個哭鬧著不肯喝藥的孩子喝下中藥後,李大嬸便又急匆匆的趕來了:“詩詩姑娘,你不是說,把你那個表弟帶去教堂了嗎,怎麼又來了,我看這小公子嬌生慣養的,來這裡怕是不妥吧。”
吳詩一聽,立刻苦笑著看了看帳外的天色,對李大嬸頷首道:“我表弟定是見我不在來找我的,他不能說話,所以獨自一人會害怕。天色不早了,李嬸,那我帶他先回去了,明日再來。”
“哎,我們呀都感激你呢,這幾日你就陪著你表弟吧,他一個人怪可憐的。”李大嬸不明原因,以為這兩姐弟感情很好,便著想的讓吳詩休息個幾日。
吳詩點了點頭,出了帳。帳外,弘昱仍穿著來時那套衣服,清冷的漂亮眼眸出神的望著夜空中那一輪同樣清冷的月亮,薄唇抿著。明明是十幾歲的少年模樣,卻讓吳詩覺得他帶著幾世的滄桑寂寞。
遠處走來了幾個災民,正對著弘昱指指點點些什麼。吳詩見狀,立刻一步上前,伸手拉住了弘昱指尖冰涼的右手,又飛快的嗔了他一眼,轉而淡淡的說:“小弟,我們回家吧。”說完,便當著大家的面將弘昱拉走了。
弘昱淡然的看著那緊握著自己右手的小手,帶著絲絲暖意將他的冰涼一點點的去除。只是連他自己都搞不懂,融化的是手,還是心……
回到城內,吳詩見四周無人,便頭也不回的低聲說:“四阿哥既然醒了,便好好在房裡待著,何苦再來這全是病人的地方,你不要命我還要命,間接謀害皇子的罪名小女子擔不起。”說著,她便放開了拉著弘昱的手。
只是,兩人的手剛分開,吳詩的小手便又被一股大力反握住了。她驚訝的抬眸,如今是她被弘昱拉著了。
弘昱默默的拉著吳詩朝教堂方向走去,兩人便這般慢條斯理的走在夜晚也是很熱鬧的姑蘇城內。
才回到教堂,便見滿臉喜色、人高馬大的比利笑著迎了上來,也沒有注意到弘昱的存在,一把抱住了吳詩,來了個西方式的打招呼方式,一邊還用蹩腳的漢語興高采烈的說著:“詩詩,好訊息!”
原來這半年來,吳詩一直充當著比利的漢語老師,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比利很快便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