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發現手機沒帶在身上後,也有借店裡電話打給你,可是你沒接。”
那是因為她的手機遺落了,被那個野獸般的男人弄掉了,她急著逃亡,顧不得所有的身外物。
他知道那時候,她一直在心裡喊著他的名嗎?在她最害怕、最恐慌的時候,她多希望能見到他,即便是聽聽他的聲音也好!
她好想他,他知道嗎?
淚水,驀地在眼裡氾濫,明明發過誓不哭的,為何又軟弱?
她好討厭自己,好恨自己。
“菲菲,你是不是……是不是嚇到了?”他看著瑩瑩淚光在她眼裡閃爍,慌得撫摸她臉頰。“不要怕,已經沒事了,沒事了,你現在很好,很安全。”
騙人!她從來就沒好過,從未領受過真正的安全,她總是慌著、疑懼著,深怕命運之神又會殘酷地奪走她僅有的一切。
“菲菲,別這樣,你嚇到我了,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好不好?別哭了好不好?”
她無聲地咬唇,強忍嗚咽。
不能哭,她不能哭,早就決定不哭了……
“菲菲!”辛至煥捧握她的臉,還想說什麼,一道嬌甜的女性嗓音忽而在門口響起。
“Sean,你在這兒吧!怎麼丟下人家一個人?我很無聊耶!”
兩人同時一震,回頭望向來人。
“Jennifer!”辛至煥驚喊,看看她,又看菲菲,陡然感到情況不妙。
“這位就是你打算跟她離婚,卻又離不成的老婆嗎?”Jennifer未覺有異,笑盈盈地走過來。“你好,我是Sean在紐約的同事,jennifer。”
齊菲菲怔望她。
深紅色的秀髮,碧綠色的眼珠,正是他說過,最勾惹他動心的美女型別。
他們兩個曾經上過床吧?今夜他就是為了這位性感美女,才失魂落魄到連手機都忘了帶在身上嗎?
原來如此。
齊菲菲心沉下,淚眼凝霜。
她不著痕跡地深呼吸,雙眼落地,挺身站起,端起最驕傲莊嚴的姿態,櫻唇輕啟,吐落腔調標準的英語——
“你好,我是Faye,這家餐廳的老闆。”
“怎麼了?忽然這麼急把我Call出來,發生什麼事了?”
午夜,汪起軒接到好友急Call,很有義氣地以最快的速度趕來。辛至煥約他在一間安靜的小酒館見面,顯然是想跟他好好聊聊。
“先坐吧。”坐在角落沙發坐的辛至煥招呼他,舉起已經喝了將近四分之一的威士忌酒瓶,為他斟了杯酒,丟了幾塊冰。“哪,先喝點酒。”
汪起軒聞言,接過酒杯,兩個男人很有默契地乾杯。
豪爽地喝乾整杯酒,汪起軒又自行斟一杯,一面打量辛至煥,見他神情陰陰,眉頭深鎖,約莫猜到情況不妙。
“你該不會跟菲菲吵架了吧?”
辛至煥自嘲地撇唇,點點頭。
“為什麼?”
“她質疑我跟Jennifer的關係。”
“Jennifer?”
“就我同事,你也見過,去年你來紐約出差,我們三個還一起吃飯。”
“喔,她啊。”汪起軒在腦海回味著那個嫵媚的異國美女,當晚,他們也曾有過一夜激情。“菲菲怎麼會問起你跟她的關係?”
“Jennifei來臺北出差,我招待她到菲菲的餐廳,哪知菲菲見到我跟她在一起,就整個冒火。
“她吃醋啦?”
“好像不純粹是吃醋,她很生氣,我不曉得她在氣什麼。”辛至煥懊惱地嘆息。“她也不知道在哪裡弄了一身傷,我問她,她又不肯告訴我,說不關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