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江臨不像趙鐵生那般扭扭捏捏,像只猴一樣左擠右搡,竟然擠到了最前邊的區域。
張震穿著一身寬大的藏青色刺繡錦袍,背後繡有一團紅雲,標準的雲闕閣裝束。往前方盤腿一坐,寬大的衣袍隨風搖擺,倒有幾分出塵之感,就連他那粗獷的模樣,好似也隨和了不少。
周身隱隱有道暈流轉,宛若一座真仙在傳道授法,與在蒼雲山上鬥法時的粗鄙判若兩人。
忽然一陣靈力氣場把整個道場籠罩,頓時無數符文縈繞湧動,好似一隻只發著微光的金蝶,一片片落在眾人的眉心,在場眾人屏氣凝神盤腿而坐,仔細感悟這絲絲道韻。
江臨在修行上基本都是自行摸索,不僅是因為煉體練魂一道與眾不同,主要還是沒有師父的指點,雖然自己也跟了師父二十年,但奈何之前的自己就是個廢物。
一片道韻沒入江臨眉心,好似有一隻手在輕輕撥弄他的神識,把他所學的功法一件一件地規整到一塊,讓他清晰無比地看見自己所擅長的是什麼,欠缺的又是什麼,不足的有哪些,急需彌補的又有哪些。
甚至讓他廢材般的劍道天賦……額……好像還是一樣的廢材,有一點改變,但不影響廢材的最終評定。
這不就真如一位師長,耳提面命,悉心教導嗎?
江臨完全沉浸其中,好似在神魂之上又生出一雙眼睛,把這些年的修行經歷看了一遍又一遍。
從凝結第一縷靈力開始,到神識破碎,到鬼修附體,到又可重新修行,到修行淬心訣、天罡拳,到修為升至煉氣六層,到寒冰劍決不得要領。
一幕幕鋪開,在眼前慢慢呈現。
江臨就好似化出數個分身,分別跳入每個場景,然後又再次修行一遍,之前有所疏漏不足的地方,又重新將其補全。
江臨陷入了深深的入定,以至於講道結束,眾人紛紛起身活動筋骨,分享所得所感的時候,仍只有江臨還在盤腿入定,最後竟然全場只剩下他一人還在繼續入定。
趙鐵生有些緊張,他站在江臨身旁為其護道,但又怕在別人的地界,自己實力太過低微,沒辦法護住江臨周全。
周圍有人在開始小聲議論,“這小子是誰?他怎麼入定這麼長時間?”聲音越來越嘈雜,趙鐵生就更加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