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太醫為碧迎把脈過後,緩緩站起了身。
“的確是著涼得了風寒,並不礙事。不過她心脈沉積,氣息孱弱,見其雙目紅腫,似乎另有心事。這體病易除,心病難醫啊。”
顧衝憐惜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碧迎,賀太醫說得沒錯,碧迎定是心有顧慮,才會病的如此之重。
賀太醫開了藥方後離去,陳天浩將顧衝拉到院中,問道:“顧兄弟,該不是昨夜,你納了她吧?”
顧衝一翻白眼,回道:“開什麼玩笑,我是那樣的人嗎?”
“呵呵,這有什麼?她是你的婢女,人都是你的又何況身子?若是那樣倒也無妨,女人第一次都會有些傷心。”
“行了,陳大人您慢走,我不送了。”
顧衝伸手示意,陳天浩哈哈一笑,指點著顧衝道:“你這是卸磨殺驢啊,好吧,後日辰時,我在府中等你,顧兄弟可千萬要來啊。”
“誒,這個我可不敢保證。”
顧衝又如剛才那般,將陳天浩給推出了院子。
送走陳天浩,顧衝回到屋內拿起賀太醫開的方子,急忙去了御藥房。
這藥方很有講究,上面除了寫明病因,所需藥材之外,還要寫上是誰開出的方子,又是誰所用,這樣日後就不會出錯,也便於查詢。
顧衝手中的這個藥方自然寫的是陳天浩的名字,若是寫碧迎,在御藥房那裡是拿不到藥材的。
御藥房這裡顧衝來過一次,按照規矩遞上藥方,等候查驗,就可以到西院去等候取藥材了。
西院這裡就是宮中藥房所在,顧衝進去時,院內已經有六七名太監在等候。
“哪位是為於美人取藥材的?”
一名小太監手中拎著一包藥材從房內走出,站在臺階上向下面問去。
顧衝聽到聲音,抬頭一看,居然是小邊子。
小邊子這時也看到了顧衝,向他撇嘴一笑。
“這位公公,我是為於美人取藥材的。”
一名太監急忙上前,小邊子將手中藥材遞給了他,隨即走下臺階,向顧沖走來。
“小顧子,你怎麼來這裡了?”
“我來為陳大人取藥材,你不是在責刑司,怎麼這麼快又回到御藥房了?”
“我也不知,還以為又會被送去雜役司呢。”
“你又犯了何錯?怎得總會被送去責刑司。”
“還不是……”
小邊子欲言又止,環顧一下週圍,嘆氣道:“算了,不說了。”
顧衝笑了笑,擠眉悄聲道:“陳大人的方子,我這裡著急,你看……”
小邊子輕輕點頭,回笑一下,轉身走回了房內。
等了片刻,小邊子再次走出,手中拎著幾包藥材直接奔向顧衝。
“給,陳大人的藥材。”
“多謝。”
顧衝感激地點點頭,朝中有人好辦事,從古至今,皆是如此。
回到敬事房,顧衝讓小順子送來了藥罐,在院中架起柴火,開始為碧迎熬藥。
碧迎還在沉睡中,顧衝探探她的額頭,還是熱的發燙。
“這怎麼可好?她衣衫都被汗水浸溼了。”
顧衝站在床邊嘀咕著,這樣下去肯定不行,潮溼的衣服只會加重她的病情。
可是,自己若幫她脫去,這樣好嗎?
顧衝將心一橫,湊到碧迎耳邊,輕聲道:“碧迎,你衣衫已溼,若不脫去病便不會好,我不是有心這樣,你醒來後不要怪我。”
碧迎昏睡沉沉,又哪能聽到顧衝的話。不過這樣一來,顧衝心中的負罪感便減輕了許多。
衣衫一件一件脫去,很快,床榻上的碧迎便只剩下褻衣褻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