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燼只是微愣了下,便回過神。
難怪她急著要見自己。
本來他想找個機會,親自告訴季清前因後果。
如今被她先知曉,倒讓他心下一虛!
是自己對不住季清。
蕭天燼帶著歉意,壓低聲音表示:
“你先別動氣,這件事責任在我。”
他給自己搬來板凳,撩起衣衫坐下後,緩緩說道:
“這件事說來話長。”
也是時候給季清說明白。
季清黑著臉,冷著眉眼道:“那便長話短說!”
蕭天燼瞧著她氣鼓鼓的模樣,心下啞然,季清這般色厲內荏的樣子,同季白真是有三分相似。
難怪是親姐弟。
他頓了下,給自己倒了杯水,垂下眼眸,一副回憶的神色。
“這件事的起因,要追溯到我孩童時……”
蕭天燼眉眼沉沉,漆黑的眸中,泛著點點星光。
“我少時跟隨父親,去看望一位故人之子,前往遠離京都的山北之地。
也是在那裡,我與季小姐你,第一次相見。”
季清神色一愣。
山北?第一次相見?
好陌生的地方,好生疏的話。
她什麼時候去過山北,又哪裡見過蕭天燼!
季清滿臉疑惑,不明所以。
蕭天燼以為她不記得,想不起來。
他淺淺一笑,說道:“你也許不記得。畢竟那時你還小,對你來說當時或許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卻一直記在心上。”
蕭天燼當時跟著父親,到北山之地,探望的人,便是改名為張行安的故人之子。
也是如今的春公子。
那時的春公子比他大幾歲,已經到了舞勺之年。
蕭天燼還記得,父親是在冬天,騎著馬帶上他一起,前往北山之地。
到了故人之子的新家,父親藉口讓他出去獨自玩耍。
蕭天燼從小膽子大,對一切新奇的事物,都抱著好奇態度。
來到新地方,他縱馬馳騁,奔於白雪茫茫天地間。
好不快活。
玩得興起,竟然忘記時辰。
等反應過來時,他望著一片銀裝素裹,眼裡茫然。
空曠的平地,只能看到大片積雪。
紛紛揚揚,厚雪覆蓋,完全掩住來時的馬蹄印。
蕭天燼勒住馬,停在原處,瞧著天色越來越暗,從懷裡掏出司南。
還好出來時,他帶了指明方向的司南針。
按照司南的指示,他微微一笑,輕喝一聲,拽著韁繩,向村莊的方向奔去。
蕭天燼坐在馬上起起伏伏。
馬兒越跑,他越覺得不對勁。
前方已經快要沒有了路,周圍的環境越來越陌生。
他再次停住馬,看著司南上的指示。
“奇怪,這司南的指標明明是指向這兒,為何越跑越荒涼。”
蕭天燼喘著氣,嘴裡吐出的熱氣化成白霧繚繞。
天邊最後一絲亮光被吞沒。
片片雪花,落在他鼻尖,立刻化成水滴落。
冰冷的風裹挾著細雪,堆積厚雪的枝丫猛然發出折斷聲。
絲絲寒氣,直往他的骨頭縫裡鑽!
蕭天燼打了個冷顫,凜冽的風伴著飛舞的雪,氣溫越來越低。
冬日的天色,黑得極快。
蕭天燼如同一粒渺小的塵埃,裹挾在望不到邊的曠野中。
他舉目望去,不知東南西北。
愣在原地片刻,他再次駕著馬兒,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