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梅心驚膽戰,支吾著道:
“金剛石粉不好弄,銀蛇草倒是已經準備好了。”
陸青微瞪著她,厲聲責備:”這麼點小事都還沒辦好!”
綠梅解釋:“金剛石塊太硬,粉末不是說有就有的。一般藥房真的不好尋。”
“而且……”
綠梅擔憂地提醒陸青微:“正因為這種東西不好弄,不像尋常的藥房,到處都是。
若是以後出現問題,查源頭很容易暴露。
如果表小姐你用這個東西,奴婢怕以後會被發現。”
陸青微思索一會,覺得有道理。
她怒氣稍微消了消,語氣溫和許多:“金剛石粉不用就是,你將銀蛇草分成幾份,然後……”
陸青微招手讓綠梅貼身過來,她小聲囑咐著。
“聽清楚了吧?”
綠梅擰著眉頭,眼裡帶著不情願,無奈表小姐是她的主子。
萬一她不從,陸青微完全可以責罰她。
甚至將她打發賣出去。
“奴婢曉得了。”
陸青微望著遠處的季白,從鼻孔裡嗤了一聲。
“咱們走。對了,李婆子和王婆子現在如何了?”
“她們都在監牢裡,等著審問。”
陸青微停下腳步,轉過身,對綠梅說:
“花點銀子,託人替我轉告那兩個婆子,就說她們的家人,我照顧得很好,讓她們別擔心。”
綠梅低眉順眼應著聲:“好。”
陸青微這才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可是表小姐……”
綠梅面色染上一抹憂傷:“那銀蛇草若是誤碰,不但會讓面板瘙癢難耐,嚴重的話還會讓面板破裂。
即使治得好,恐怕也會留下疤痕。”
女子沒有不愛美的。
表小姐為了懲治季清,用得著自毀麼!
陸青微瞟了她一眼,沉默片刻才說到:“捨不得孩子套不著兒狼。
這回我拿自己開刀,勝算或許會大些。”
*
春公子走後,季白心裡飄忽不定。
他總感覺春公子臨走前,遞給他的那個眼神,蘊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讓他覺得有些危險。
“清兒,在想什麼?”
蕭天燼喊他姐姐的小名,以為更顯親切。
哪知季白聽在耳裡,頓感後背發麻。
蕭天燼瞧出他的窘樣,疑惑問道:“對這個稱呼不喜歡?”
不喜歡。
這是他姐姐的名字。
如果蕭天燼一直叫這個名,他會內疚,既覺得對不起眼前人,也覺得難不住姐姐。
季白撒了個謊:“還是叫夫人吧,我喜歡聽。”
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季白抬眼,嘴角揚起,問他:
“對了,剛才聽到張公子問你的表字,你的表字是什麼?”
“剛才我同他的對話,你都聽到了?”
“聽到一些。我不是故意要聽,是你們的話,隨著風飄到我耳朵裡。”
蕭天燼無奈一笑,神情很是輕鬆。
他停頓一會後,在季白期待的目光下終究是告訴了他:
“無極。無極是我的表字,不過這麼些年來,沒幾個人知道,除了我爹偶爾喊這個字。”
季白眸子含笑,將他的字在口中唸了一遍:
“無極,蕭無極,那以後我叫你無極吧。”
蕭天燼定定地凝視他,沉默不說,漆黑的眸子中,帶著一絲興味。
季白見他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
“怎麼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