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勢單利薄的女人而已,單槍匹馬地作戰太累也很愚蠢。這也是她選擇與文策合作的原因,雖然有可能是在與虎謀皮,但先扳倒了太子一黨再說。
她跟這裡的所有女子一樣,能依仗的就是身後的孃家和未來的夫家,而孃家的好壞起落直接關係到她在夫家的地位高低。她既然頂著季知行的皮囊生活,那麼她與季府就是息息相關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這一點無從抹殺。
季老太太和季許氏在嫁妝一事上出手大方,甚至歸還了林以心的所有陪嫁,說明了她們也是有心講和。在大局利益觀上她們從來就比自己要看得通透,更拿得起放得下。
既然整個季府肯站在她的背後做她的靠山,她沒理由把這座靠山推掉不要。即便季府是把自己當作緊栓住瑞王府的一根紐帶,護住季府在大浪中不會翻船的一葉翩舟,那又如何?她與他們本就是互相利用,相互牽制的關係。
林迅喬很坦然地收下了那兩家陪房,只要他們在瑞王府安分守已,不興風作浪,自己也很樂意養他們一輩子。但如果他們膽敢揹著自己胡來,她也絕不會心慈手軟。
三天後,周嬤嬤挑了八個十二三歲的新丫鬟到覽月閣報到,一水地長相平平,眉眼實誠,林迅喬暗誇周嬤嬤深懂她意。
她最煩取名什麼的,最後字首統一用“千”字,後頭冠以“梅蘭竹菊,筆墨紙硯”作輔字,挨個地給安上了名,交由周嬤嬤和紅歌嚴加管教。
林迅喬現在最噁心的一件事就是太后派來的那兩個老妖婆每天可勁地折騰她。她們是太后身邊伺候的老人,連季老太太都要給她們幾分薄面,自己的一些小手段在她們面前簡直不夠看,她們才是宅鬥和宮鬥中的戰鬥機。
她知道太后老人家看自己不順眼,這是存心為難。而她逆來順受的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想讓太后把這口氣出完了,以後不要再來找自己的麻煩。
若不讓她順了這口氣,恐怕婚後太后也有的是手段折騰她。誰讓她是太后呢,自己還是她名義上的孫媳婦,一個“孝”字下來就壓死你。
林迅喬咬牙跟著那兩個嬤嬤學宮規學得異常認真刻苦,誓將每一個動作都做得無可挑剔,讓她們再無骨頭可挑。
她的硬氣和堅忍倒真的將那兩個嬤嬤給震住了,她們私底下一尋思:季大小姐怎麼說也是未來的郡王妃,而她們再有臉面也不過是奴才。以這位的心 和脾氣看,若真把她給得罪狠了,將來太后一去,恐怕她就要來找麻煩了。
於是越到後期,那兩個嬤嬤的管教就越是寬鬆,經常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到太后跟前另有一番交待就是了。
林迅喬才不管她們打的什麼算盤,反正自己直到婚前學完規矩了事,以後跟她們也不會有什麼瓜葛。她們願意放水,自己也樂得輕鬆。
四月份她去參加了蔣高逸和文妙瑛的婚禮,在新 見到了一臉嬌羞的文妙瑛,眼中滿是對夫婿和未來新生活的美好期冀。
林迅喬感慨,也許所有女子在剛出嫁時眼神都是和文妙瑛一樣的吧,只是現實的生活無情地將她們的美夢擊碎,最後使她們變成了冷心冷面的後宅大婦。
對於未來的婚姻生活,她心中也有期待,但更多的是茫然。她也不知道自己跟元驚瀾會走到哪一步,會走成什麼樣。只要元驚瀾肯一如既往地真心對她,她想她大概也是願意回應他的情意的。
五月份,她又去國公府參加了蔣婧容的婚禮,見到了她名義的表姐夫郭甫儀。客觀地說,郭甫儀的長相氣質皆屬上乘,帶著濃厚的文人氣息,雖不免酸腐但不還至於讓人討厭。
他和蔣婧容站在一起,端的是郞才女貌,天作之合。只是不知為何,參加婚宴的賓客們沒在這對新人身上看到什麼喜意,隱約卻感覺到了一點貌合神離。別人不知道原因,林迅喬卻是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