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也是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後來父親犯了事全家被流放,父母在流放的路上病死了,她和弟弟則被人販子分別賣到了不同的地方。這些年來尋找弟弟已成了紅歌生存下去的唯一信念,也因為這些經歷讓她看上去異常清冷,是個十足的冰山美人。
這兩個一動一靜,一喜一冷的互補型丫鬟讓林迅喬的生活多了一些樂趣,也省心省力了不少。唯一令她感到為難的是今年她們已經十六了,按照平國侯府的規定,丫鬟到了十七歲就要全部外放,簽了死契的就將面臨著被主子隨便婚配給某個下人或送給達官貴人當妾的命運。雖然紅歌和綠柳籤的都是十年的活契,再過一年就可以恢復自由身了,但以她倆的相貌 想要在府裡平平安安地度過兩年,並非易事。
綠柳太過單純,容易被人瞞騙和利用,而紅歌的容貌確實是太出眾些了。林迅喬一想到這些不免頭皮 ,自己尚且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更惶論他人了。在這個異世生活了五年,隨著對這個國家越加深入的瞭解,她越加感到個人力量的渺小。縱然她有一身好武藝那又怎樣,除此之外她一無所有,甚至連上街的權利也沒有。想要以一已之力對抗整個世界的禮制,並挑戰世俗的道德和價值觀,無異於自尋死路。她能做的只有讓自己努力適應這個世界,好好生存下來才是真理,其它的只能算是幻想。
林迅喬晃了晃了腦袋,坐到梳妝檯前取下首飾,把頭髮散開,企圖把這些亂糟糟的想法趕出腦海。正好此時紅歌和周嬤嬤推門進來,綠柳忙停下手中的活,三人湊到林迅喬身邊輕聲說起話來。
“小姐,奴婢已經將青媛姐姐送出去了,她說老太太和夫人給您備下了幾套新衣服和首飾,今兒晚宴讓您選一身穿戴上,一會就有人送過來。”紅歌一邊幫林迅喬梳理頭髮,一邊流利地說道。
“嗯,有打聽到什麼嗎?”林迅喬半眯著眼問,手裡把玩著剛從頭上摘下來的銀花簪。
“青媛姐姐嘴嚴,只說老太太最喜歡八小姐,時常誇她懂事聰明,大方得 又伶俐有趣。”紅歌手不停,略加思考後說了這番話。
“知道了。你們也曉得這裡不比外頭,凡事小心為上,多看多聽少說話,尤其是綠柳更要收收你那咋呼的 子。”林迅喬轉頭對正在給她分辮子的綠柳鄭重交待道。
“奴婢省得,一定會管好自己這張嘴,不會給大小姐惹麻煩的。”綠柳信誓旦旦地說。
“算了,看她那樣子還是沒明白。”林迅喬放下手中的簪子,無奈地瞪了一眼綠柳。
“小姐放心,奴婢和周嬤嬤一定會看好她的。”紅歌 著綠柳的頭,見她扁嘴委屈的樣子輕輕笑了聲。這一笑猶如春風破冰,萬花盛開,璀璨至極,一時間其餘三人看著紅歌都回不過神來。
四人正發愣時,門口傳來了一個丫鬟清脆的嗓音:“回稟大小姐,院裡來了兩個姐姐,說是夫人派來給大小姐送東西的。”
離門最近的綠柳很快跑去開了門,將那個小丫鬟叫進來回話,同時紅歌出門迎接來人。很快,一個長相普通,身量不高的十二三歲女孩跟在綠柳後頭進了屋,低頭順眼的模樣完全沒看出剛才在門口的那股脆勁。
“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了?”林迅喬端坐在梳妝檯前,公式化地發問。
“回大小姐的話,奴婢香雪,今年12歲,進府四年了,之前在繡房當差,張嬤嬤說,以後就專心伺候大小姐您了。”小姑娘躬著身,簡潔明瞭地做了自我介紹。
“嗯。好好做事。這會先下去吧,有事會傳喚你們。”林迅喬用眼示意綠柳將人帶出去。
“是,奴婢一定盡心為大小姐做事。”香雪垂首跟著綠柳出了房門。她的心裡有些七上八下。之前府裡都傳這個大小姐在廟裡呆了十年,身邊沒人教養規矩,肯定被養成了一個山野丫頭,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