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又過去兩天,大軍入城的第六日。
這兩天凱隱過得比較輕鬆。
長官照顧他折斷了一隻手,便免去了他幾天勞役。他每天跟著成年士兵們在城裡搶上幾圈,還能有那麼一些閒暇時間剩下來,躲在角落裡看書。
是的,凱隱偷偷翻完了那本《迦娜思想簡述》。他也的確是有些文化的,所以也能勉強看懂上面說了什麼。
這本書向他描述了一個美好的夢,而夢總是令人嚮往。可凱隱還是不能接受。
那小冊子上總在鼓吹人人平等,鼓吹大眾的力量,讓他實在不能理解。
人人平等?大眾有力量?他看到的世界可不是這樣的。
他看到的是:
“走快點兒!”
破敗的城市裡,幾個全副武裝的諾克薩斯士兵就像是揮舞著皮鞭的牧羊人一樣,驅趕著一整條街的艾歐尼亞人離開家園。
凱隱,還有他的十來位少年兵同伴,則像牧羊犬一般跟在成年士兵身邊,幫著盯著這些低眉順目的艾歐尼亞人。
而哪怕算上他們這些少年兵,在場的諾克薩斯士兵也最多不過20人。
就這不到20人的帝國士兵,就輕而易舉地看住了數量多達幾百的艾歐尼亞平民。
他們勒令這些艾歐尼亞人離開家,騰出屋子,然後艾歐尼亞人就真的這麼做了;他們命令這些艾歐尼亞人乖乖跟著,搬去城外的營地,他們也抹著眼淚同意了。
“真是一群懦夫”凱隱在心裡嘀咕。
如果這幾百人拿起武器反抗,不,哪怕赤手空拳地揮舞兩下,也不至於打不過他們吧?
可這些艾歐尼亞人就是這麼弱,這麼沒有骨頭。
不過也是
凱隱跟在隊伍後面,看著沿街的“風景”:
小巷裡倒著屍體,樹上吊著屍體,路過小橋時,橋下的水也依稀能看見紅色。
可能那些強大的艾歐尼亞人,早在入城的那場大戰中就死光了;那些有骨頭的艾歐尼亞人,在城破之後的這六天時間裡也消失殆盡了。
剩下的就只是螻蟻,他們羸弱無力、死不足惜。
“好了,我們到了!”
凱隱思索之間,士兵們已經將這一批艾歐尼亞人趕出了城外,趕到了城外靠近河邊的一大快平地上。
這些艾歐尼亞人倉皇張望,卻根本沒看到所謂的臨時營地。
他們只看到了堵在自己面前的衣蒲河,還有堵在自己身後的,無數披甲執銳的諾克薩斯人。
“長、長官”有人忍不住問:“我們到了嗎?為什麼這裡什麼都沒有啊?”
“不然呢?”士兵們只笑著瞪了回來:“你還想讓老子辛辛苦苦給你建營地,讓你們舒舒服服住進去不成?”
“你們來這就是建營地的——老實待著,別亂跑知道嗎?!”
“是”市民們戰戰兢兢點頭,然後就真的抱著行李,守著家人,老老實實地站在這荒蕪的河灘上,等著諾克薩斯人的下一步命令了。
隨後沒多久,又有其他諾克薩斯小隊,押著另外幾個街區的艾歐尼亞人過來了。
每一批都有幾百人,幾百人幾百人地匯聚起來,這河灘上很快就了足足幾千個艾歐尼亞人。
可艾歐尼亞人卻還在士兵們的押解下源源不斷地匯聚過來,人數眼見著就要突破上萬,甚至還要更多。
“那個,長官”凱隱終於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只是修營地的話,過來的人是不是太多了?”
他還真以為自己押這些艾歐尼亞人是過來修營地呢。
“哈哈哈哈。”長官忍不住笑了:“小子,你上回試煉沒搞成,這次算是走‘大運’了。不是誰第一次見血,都能遇上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