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羽低頭,她和周時琛寬大滾燙的手交握, 汗水潤濕了兩人的掌心, 黏黏的, 卻讓她覺得安心。
這個世上能讓她無條件交心的兩個人只有陳昭言和周時琛。
陳昭言經歷了她這個不合格好友所不知道的困難與痛苦才走到了現在的位置,粉絲與俱樂部對他的期待越來越高,他的壓力越來越大, 高強度訓練,日夜顛倒的作息讓向羽不敢再拿心裡的那些小煩惱去打擾他。
不知不覺間周時琛成了她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個人, 所有人都在唱衰他們的感情,只有向羽知道他是多努力地在維持兩人的感情,小心翼翼地給予,忐忑不安地等待她的回應, 顧及這位大少爺的面子向羽從來不說破。
每個人都有不被外人輕易觸及的傷痛,向羽無疑是一個幸運兒, 暢通無阻地走入他的心間。
他親自將軟肋和害怕交到她手中,無條件的信任。
向羽知道如果她抽身而出,與周時琛來說無疑是一座大廈傾倒。
「我和我媽攤牌了,童鑫對我所做的一切。我一直擔心她接受不了, 怕刺激到她, 所以我想慢慢地讓她發現,不再被騙。我把簡訊截圖和通話錄音發給她以後才發現她的承受能力遠比我想像中的強。」
周時琛用力握住掌心裡的小手,無聲地傳遞力量和安慰。
「我一直不相信在我媽心裡我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現在我相信了。童鑫是我媽這輩子都放不下的債,我恨我姥姥的自私,恨童鑫的貪得無厭,恨我媽的是非不分,更恨我自己明知道結果為什麼要忍這麼久。」
一絲痛意從手背上的面板侵入到心間,周時琛低頭,兩人的手比往常有更深的糾纏,痛卻快樂。
周時琛溫柔寵溺的磁性嗓音從頭頂傳來:「從今以後不用為任何事情委屈自己,哥哥幫你。」
向羽猛地抬頭,他的眼睛像一汪廣闊無垠的大海,自己就是海中央漂浮的一條小船,在他溫柔包容下無需經歷狂風暴雨,只有清風和煦和悠然自得。
「你這樣……會讓我越來越過分的。」
周時琛側頭好笑地說:「你可以隨心所欲,捅破天也有我給你兜著,阿姨那裡需要我去說嗎?或者將那個人攆出去?」
向羽搖搖頭:「不用了,有些事知道結果就夠了。」
周時琛緊鎖眉頭打量她的視線裡充滿懷疑,向羽瞪他,抿了抿嘴,生怕惹他不痛快,又小心地問:「時琛哥,就是你那個……弟弟還是妹妹……」
周時琛聳聳肩:「打掉了。」
向羽吃驚地嘴也合不攏。
周時琛用另一隻手彈了下她的腦門:「和我無關,你以為我會跑回老宅大吵大鬧?容不下那個孩子的是我爸,那個女人明知道我爸的心思還找死,蠢的無藥可救。」
周時琛看她還不明白,笑著說出最殘忍的事實:「我媽到死都記掛她的初戀,一點都不顧念我爸,可我爸是個死心眼,愛慘了她。」
這就是愛屋及烏吧,雖然父子倆關係看起來很淡漠,但周父對周時琛的愛是毋庸置疑的,不然也不會做出如此殘忍的決定。
向羽想到那位穿著旗袍笑容優雅的周夫人,不管她是怎樣一個人,但這一刻向羽覺得這個女人挺可憐。
逛完小吃街兩人回到他的公寓,向羽大大咧咧地躺在沙發上,感受空調涼風帶來的涼爽,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周時琛端了一杯溫開水放在茶几上,人在她旁邊蹲下來,將她的頭髮拂到後面,柔聲問:「困了嗎?睡一覺?」
向羽側過身面對他,小手不規矩地去掐他的臉:「不想睡。」
周時琛將她的小心包在掌心裡,笑著問:「那你想做什麼?接吻嗎」
向羽羞紅臉笑罵他: